有些好奇,他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耳廓,結果手又被男人一把捉住了。
“你耳朵好燙。”原本還在難過的林昭昭一下子找到了有趣的玩物。
“……”旭烈格爾沒說話,隻是摟著林昭昭。
“讓我摸一下嘛?”懷裡的人衝他眨了眨眼睛,旭烈格爾哪頂著住這樣的攻勢。最後還是鬆開了手,任由林昭昭擺弄著他的耳朵。
“你還有耳洞啊?”林昭昭有些詫異。
“這是血狄習俗。當一個男孩長大成人,父母會在他兩隻耳朵上各留下兩處耳眼。”旭烈格爾說,“這是對薩滿教的崇敬,也是為了向長聖天乞求庇護。”
“那怎麼沒見你戴過耳飾?”
“我母親曾經給過我一對吉金耳墜,那是為我成年禮準備的。”旭烈格爾平靜地說,“但後來母親先一步去世了,我便將它們埋進了她的墓裡。”
“你沒留著那對耳飾嗎?怎麼說也是個念想……”林昭昭輕聲問。
“就是怕心裡惦記,所以才會這麼做。”旭烈格爾說,“那個時候的我沒有心思,也沒有空閒去悼念他們。”
這還是林昭昭第一次聽旭烈格爾說起那段慘痛屈辱的過去。
他一直覺得旭烈格爾是個內心十分堅定強大的人,甚至很早以前他一度懷疑旭烈格爾與他父母的感情是不是並不深厚。
畢竟一般人在得知父母被殘害後,都會像沙拉裡格那樣被仇恨蒙蔽住雙眼,恨不得和那些人同歸於儘。
不會如旭烈格爾一樣,獨自去向仇人求回父母的屍體後,就帶領部族遷徙蟄伏,然後養精蓄銳,慢慢去收攏各種分散出去的權力。
直到今天他聽旭烈格爾談論到自己的母親。雖然語氣依舊平淡,但男人額角冒起的青筋,出賣了他內心。
那種千斤的擔子突然就壓到身上的窒息感。光是想一想林昭昭都感到絕望。
而當時年紀輕輕的旭烈格爾竟然就這樣硬扛過來,這其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呢?林昭昭悲從中來,一時難以斷絕。
“怎麼又哭了?”旭烈格爾輕聲問。
“沒有。”林昭昭靠在男人的肩頭,故意揉了揉眼睛,“我隻是有些困了。”
“時候是不早了。”說完旭烈格爾就要將林昭昭抱去床上。
“你彆亂動啊,你身上還有傷!我自己能走。”
“不礙事。”在旭烈格爾看來,林昭昭也就比出圈的羊羔重些。
“放我下來!”
見林昭昭要生氣,旭烈格爾隻好有些遺憾地將人放開。
“你今晚去榻上睡!”林昭昭繼續衝男人發布施令。
“不用。”旭烈格爾蹙眉想說什麼,卻被林昭昭狠狠瞪了一眼。
最後他還是在林昭昭的強硬逼迫下半推半就躺在了榻上。即使他一點也不理解對方這是要做什麼。
“受傷了就要好好休息。你不用像以前一樣逞強。”雖然完全不會伺候人,但林昭昭還是有模有樣地幫他掖好了被子。
“放心吧,以後有我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