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昭昭吃得滿足,旭烈格爾臉上也不自覺柔和許多。知道林昭昭不喜歡羊肉的膻味後,他也是想著法子去尋些彆的野味回來。
不圖彆的,隻盼著眼前的人每頓飯能多用些才好。
“對了,這位劉夫子是什麼人啊?”林昭昭問。
“劉夫子就是劉夫子。”
“夫子應當不是草原人,他從哪來?為何而來?”
“不知。”
“連名諱也不知嗎?”
旭烈格爾搖頭:“我第一次見劉夫子的時候,他就在巴魯山下牧羊耕種,獨自生活,如今也是一樣。”
“可是以他的見識談吐怎麼也不像一個牧羊人啊。”而且居然還能一口說出他嫡母祖上的名字,這種事顯然不是普通百姓能夠知曉的。
“你這位夫子還真是神秘,不顯山不漏水。”林昭昭感慨,“這樣的世外高人都被你碰上了,你還真是好運氣。”
“劉夫子方才也這般同我說。”
“說什麼?”林昭昭一愣。
“夫子說我能娶到像洛初這樣的妻子,全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得……倒也沒錯。”這還真是靠你上輩子修來的,林昭昭心想。
吃飽喝足後,林昭昭懶洋洋地靠在床榻上,仰著腦袋,盯著氈包頂:“我想去一趟朔平。”
“好,什麼時候?”
“儘快吧,要是等下起雪路上就不好走。”說到一半,林昭昭猛地抬頭,“等等,你這就同意讓我去了?”
朔平城,是大夏最鄰近烏拉草原的城鎮,常年屯兵駐守,也算繁盛安定。不是林昭昭大驚小怪,主要是兩地靠得再怎麼近,這途中往返怎麼也要花個十日有餘。
他怎麼也沒想到旭烈格爾居然會答應得如此輕易。
“朔平城我去過幾次,你想采買些什麼,在城裡應當都能找得到。”旭烈格爾說。
“你居然敢進城?還去過好幾次?”林昭昭被旭烈格爾的話嚇得不輕,“你可是草原反賊的頭目,那城頭上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個個都盼著提你腦袋邀功領賞呢!你、你還去……這不是虎口拔牙、自投羅網嗎?”
“一般我們都會裝扮成過路的商人。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會親口告訴他們,有何不敢?”旭烈格爾語氣十分平淡,就好像那不是大夏重兵把守的城池,而是他血狄養馬的草場一樣。
“你還真是個狂徒。”林昭昭支著下巴側躺著,絲毫沒察覺自己交領處鬆鬆垮垮敞開許多,露出一道令人遐想的雪白。
旭烈格爾掃了一眼,隱隱窺見一縷床上春光。
旭烈格爾隻有坐在案邊不停喝水,強壓下心中的燥熱。
“哎,困了。”美人仰起了脖子,露出更多美好的線條,語氣懶散地使喚起他來,“去把燭火滅了吧,我要就寢了。”
“……”旭烈格爾暗地裡歎了口氣。
他哪配稱什麼狂徒,他都快修成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