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城外山坡上的駐馬觀戰的魏哲卻恍若未見一般。
畢竟不耐部要是投降了,他還怎麼賞罰分明?
“繼續攻!”
此言一出,前來稟報的諸多三部穢貊義從頭目頓時大喜。
一個個立刻縱馬趕到城下,催促北穢俘虜加速攻城。
最終在傷亡三千餘人,陣亡了兩個部族大人後,俘虜終於登上了不耐城頭。
紮木蘇死於亂兵之中,不耐部傷亡慘重。
而山坡上看著城門洞開的不耐城,魏哲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入城!”
……
十日後,不耐城外。
魏哲一身戎服高居馬上,馬前則跪著二十八名魁梧的穢貊大漢。
隻見這二十八人麵色虔誠的跪在地上,而後拔出匕首毫不猶豫劃破臉頰,鮮血瞬間便沿著臉頰流下。
但這二十八人卻不慌不忙的拿碗接住,一個、二個……
待二十八人皆鮮血直流後,碗中已然是滿滿一碗鮮血。
隨後便見一個老巫祝接過血碗,對著一柄潔白的馬鞭澆下。
直到馬鞭完全被染成一片血色後,老者這才恭敬的將其獻給馬上的魏哲。
這便是穢貊人最莊重的效忠儀式。
意思便是指,自此之後這二十八人就是魏哲的牛馬,生死都交由他掌控。
魏哲雖然不相信這一套,但對這種儀式還是挺樂於接受的。
於是當即接過馬鞭,朝著二十八人的後背各鞭一下,以示接受他們的效忠。
見此情形,這二十八人方才滿臉喜色朝魏哲又大禮跪拜。
而周圍慣例的穢貊各部頭目見狀,亦是一臉羨慕之色。
倒不是羨慕魏哲,而是羨慕這二十八人。
……
話說那日自從攻下不耐城後,魏哲便令太史慈與鐘扈各令一部清掃周邊。
結果毫無意外,華麗城、邪頭昧城、夫租城看到大軍都直接開城投降。
畢竟各城的主力都投降了,他們這些老弱婦孺還能怎麼辦呢?
自此,穢貊七部才算是徹底被魏哲覆滅。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對此,魏哲深以為然。
戰爭隻是實現目標的手段,而不是目標本身。
如果後續處理不好,那麼戰爭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故此拿下北四城之後,魏哲便開始履行承諾,論功行賞。
對於不耐城一戰中戰功最高的二十八人給予賞賜。
即令他們自立一部,坐擁一城!
畢竟穢貊七城還是太少了,二十八城差不多。
當然,現在木城是沒有的,這就要靠他們自己建造了。
不過魏哲還是將穢貊七部的人丁分彆賞賜給這二十八人。
平均算下來,每部大概能擁有五百餘騎青壯騎兵,算是不錯了。
單單大嶺以南不需要那麼強的部落,五百人也夠用了。
即便每個部落出兩百人,魏哲也可以召來五千餘仆從騎兵。
前莫部大人乞伏翔和蠶台部大人俟斤德自然不樂意。
然而他們卻不敢多說一句,因為二十八人中就有兩部的勇士。
失去內部支持的他們,如今隻不過是一個有點資曆的老頭罷了。
於是當魏哲要派乞伏翔和俟斤德作為穢貊首領代表要去洛陽獻禮時,兩人甚至不敢說一個不字,甚至覺得這個結果也不錯。
畢竟那可是大漢的京城洛陽,要是能在洛陽生活誰還願意回海東!
至於魏哲倒也不是一個人都沒留,隻不過他看不上普通穢貊騎兵。
最終經過一番篩選,才挑中了五百穢貊義從。
畢竟人數如果太多他還真養不起。
再說了,真要有那麼糧草,他直接供養漢家騎兵不好麼?
唯一例外的是烏力格爾!
僥幸不死的這家夥還想繼續打仗,不想待在東暆部養老。
於是在戲誌才的指點下,這個莽漢難得聰明了一回,竟然主動朝魏哲求了一個漢名——烏忠。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方才能成為了魏哲身邊另一個親兵頭領,負責率領那五百穢貊義從。
在處理好一切後,魏哲這才踏上回師的道路。
畢竟再不走的話就真走不了了,他可不想走到一半就遇到大雪封山。
不過在回師的途中,看著魏哲草擬的戰報,戲誌才頓時無奈的搖頭道:“明公,奏疏不是這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