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自以為得計的高男武甚至忍不住輕笑起來。
……
次日下午,漢軍營外。
隻見高男武麵色陰沉,全無昨夜的瀟灑得意。
他沒有想到,魏哲這廝竟然如此心狠。
麵對自家治下的百姓,這廝竟然毫不猶豫的下令放箭。
於是不過短短片刻時間,他們好不容易擄掠來的近千漢民就這樣消耗了。
“再抓!孤倒是要看看,他還能殺幾人!”
沉默片刻之後,隻聽得高男武麵色陰沉的下令道。
高延優、高發歧聞言自然不敢多嘴,當即領命而去。
不過樂浪地廣人稀,周邊能找到的漢民就這些了。
剩下的那些塢堡不比縣城好攻多少,高延優、高發歧也不想自討苦吃。
畢竟這兩人誰也不想因為損失過大而在這場考校中丟分。
這般想著,兩人隻能率部擴大搜檢範圍,尋找好攻打的聚落。
與此同時,漢營望樓之上魏哲的心情也不怎麼好。
隻見他麵色無奈的擺了擺手道:“讓屯兵下去吧!”
沒辦法,郡兵終究是本鄉本土的。
魏哲擔心他們下不了手,也不想為難他們,便讓屯兵代勞了。
至於驅漢民攻城這招,魏哲同樣感覺很惡心。
但是再惡心他也隻能狠下心來,戰場不是戰爭電影,不會有什麼兩全其美!
黃巾之戰中魏哲見識過太多驅趕百姓破城的案例。
最操蛋的是,犯下這種錯誤的還都是些罕見的好官。
所以經過黃巾之亂洗禮後,魏哲早就變得鐵石心腸了。
他是想救人,但得先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電車難題在他這裡,壓根就不是一個問題。
一旦他因為營外的百姓露出破綻,貽誤戰機,那麼不僅他要死,漢軍上下更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整個樂浪郡更是會淪為高句麗人的羊圈。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戰爭就是一個血腥的數學題。
慈不掌兵,不過如此而已!
……
且不說魏哲這邊如何咬牙切齒。
漢軍大營外的高男武此刻亦是不肯罷休。
雖然擄掠來的漢民都消耗乾淨了,但高男武依舊命令大軍強攻漢軍大營。
一時間,來自各族的高句麗武士嘶吼朝漢軍大營衝去。
即便不斷有高句麗士卒死在漢軍的箭雨之下,但衝鋒的士卒依舊絡繹不絕。
雲梯、攻城錘等物,高句麗大軍亦是用得像模像樣。
甚至還有一排排高句麗士卒扛著柴草堆積在漢軍營寨下,準備火攻。
然而火苗剛竄起來,一堆堆沙土便從牆頭傾瀉而下。
雲梯剛剛貼上,一瓢瓢火油便潑了上來,在燙的高句麗士卒撕心裂肺的慘叫的同時,也順便把雲梯上的士卒都變成了烤串。
攻城錘就更不用說了,火油、金汁、落石輪流伺候。
一個個魁梧雄壯的高句麗勇士還沒有靠近,便鬼哭狼嚎的慘叫倒地。
說實在的,魏哲見過的攻城手段恐怕比高句麗人聽說過的都多。
如此慘狀,即便是高句麗將領看了都忍不住心中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