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毒的誓言,讓在場的人都不寒而栗。
蘇澈發誓後,看向薛大鼎。
薛大鼎也有樣學樣立誓,然後雙方做約簽字畫押,一式兩份。
雙方賭文,賭武。
文以詩,術算,武以勇力。
其實決鬥在這個時代很常見,一言不合就要性命相鬥。
據說有時候朝會,大臣一言不合就要拔劍,李二看的心煩,就不允許他們帶劍上朝了。
雖然還是有人擼起袖子就乾,但最起碼致命率降低了。
薛大鼎也沒覺得欺負人,是蘇澈自己提的決鬥,輸了也是他自大怪不了彆人!
“誰先來?”蘇澈環顧四周,神情淡然。
薛大鼎捋了捋胡須,“誰先上?”
眾人的目光都彙聚在薛大鼎身後,一位五十於歲的男子身上,此人叫薛道宗,是薛道衡的弟弟。
薛道衡詩才名滿天下,薛道宗雖然名聲不顯,是因為他大多數時間,都留在族內教書育人,是身份地位極高的先生。
薛家近一半的弟子,都是從他手上出來的。
所以他絕對可以代表薛家的最高水準!
薛道宗一副文士扮相,看起來十分的儒雅,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他出列,“我來吧!”
薛大鼎撫掌,“好,兄長出馬,定然能夠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薛大鼎隻想速戰速決,拖得時間越長,對薛家的名聲就越是不利。
薛道宗走到蘇澈的跟前,“詩詞歌賦,你隨便一樣,題你來定!”
“還是你來把,蘇某向來敬老!”蘇澈有著後世的積累,自然是不怵這薛道宗的。
薛道宗冷笑一聲,“好,那某就不客氣了,便行酒令開始吧,若三息答不上來,便算輸!
要押韻,不能摘用前人的詩句!”
所謂行酒令,原是飲酒助興的遊戲之一,輸者罰酒。
行酒令屬雅令,比較高雅,沒有詩詞基礎的人根本玩不轉它。
準確的說,它也叫飛花令。
但是飛花令是源自韓翃的《寒食》中的名句“春城無處不飛花”,而現在,這家夥的爺爺都還沒出世呢。
這飛花令自然也就不存在,也沒後麵那麼多花樣。
但這個遊戲,萌生於儒家的禮,最早誕生於周,是極為考驗人的能力的。
薛道宗定下的規則,其實就是想快速讓蘇澈敗下陣來。
有的人或許有才,但缺少急智,而這既然是賭鬥,那比的就是心跳。
在場的人都暗暗為蘇澈捏了一把汗。
自己作詩或許很簡單,但是要接彆人的詩,就沒那麼簡單了!
誰不知道薛家的薛道宗,是有名的大儒,他編纂了多本書籍,都隻是在薛家內部和世家之間流傳,為人稱讚,名聲很高。
蘇澈卻笑了起來,“好,開始吧!”
薛道宗張嘴便道:“春日飛花儘飄零!”
蘇澈快速思索,“行人路上馬蹄輕!”
薛道宗點點頭,“風光共豔難分離。”
蘇澈淡淡一笑,“一片芳心寄與誰?”
在場的人看著二人幾乎片刻間成詩,也是倒吸口涼氣。
薛道宗也是一愣,這蘇澈的才能,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