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催促:“走啊,叔!那野豬躺了一晚了,得早點抬下來,不然不新鮮了。”
譚中明點點頭:“行,就去看看!我找幾個人來。”
譚中明是生產大隊的隊長,他找人很容易,沒多久,六七個壯實的中年大漢就拿著扁擔和麻繩,往山上去了。
路上遇見早起乾活的人,紛紛跟他們打聽是啥事。
譚中明讓他們先彆說。
他還是有點不信任譚飛。
野豬又凶又狠,老虎都不會輕易招惹野豬,除非實在太餓。
平時山上冒出一隻野豬,他們這夥人都得提起十萬分狀態和心眼去對待。
上一次打野豬還是今年年初的事兒。
一人傷了肋骨,一人差點被撞死,最後打了十幾槍,才給那野豬乾趴下。
不是子彈不厲害,是那野豬速度快,壓根瞄不準!
譚中明越回憶越狐疑,頻頻朝譚飛看去,就怕他真的在吹牛。
一路朝山上走去,快到那小木屋時,忽然聽到莊健的聲音:“我去,譚飛,你去哪了!”
譚飛以為莊健看見了自己,結果是莊健在那山裡到處找他。
“譚飛?譚飛!”
“我靠,譚飛,你彆嚇老子啊!”
“譚飛,你藏哪兒去了!”
譚中明叫道:“誰嚇你了?”
這突如其來的中年人聲音,還真結結實實給莊健嚇了一跳。
莊健探出腦袋,瞧見譚飛也在,大喜著跑下來:“哎喲我去,我被一泡尿憋醒,沒瞧見人,還以為你給野豬叼走了!”
譚飛道:“野豬要叼也是叼你,你看你睡得跟頭豬一樣。”
跟著譚中明一塊來的幾個男人裡,還有譚中明媳婦李翠玉的弟弟,名叫李漢生,聽到他倆這番對話就道:“不是,這咋回事,到底有沒有野豬?怎麼現在又提到野豬來叼人了?”
“有!”莊健大吼,“這躺著呢,咋沒野豬了!”
聽到“躺”這個字,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加快腳步上去。
跟莊健對話沒壓力,正要往山上走,這崎嶇的路讓他們走了三、四分鐘。
到木屋前後,那野豬果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隱約見著,它前頭真插著幾支箭。
男人們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半晌,他們將目光看向譚飛。
譚飛正往莊健那走去:“你睡飽了沒?我困死了都。”
“譚飛!”譚中明叫住他。
“叔,野豬就在那,你們給抬下去吧!”譚飛道。
比起他的平靜,莊健心情就激動多了,衝上來道:“大隊長,我給你說,這野豬可是譚飛三箭給射沒的!來來來,你們過來敲!”
莊健跑到野豬另一頭,指著它的臉道:“瞧見了沒,三支箭,譚飛這三支箭,完全射在了這野豬的眼睛裡頭!”
三支箭,兩長一短,兩隻眼睛都被射中,其中短得那截是明顯的致死原因,直接戳中豬腦袋了。
譚中明他們這下更驚了。
一支箭射中一隻眼睛,還能說是湊巧。
三支箭全中,其中一隻還這麼深,說是湊巧,誰信?
李漢生就先嚷了:“靠!譚飛這是好苗子啊!以前咋沒發掘出他這一點來!”
眾人紛紛朝譚飛看去,譚中明的眼睛更是發光,趕緊問:“譚飛,這一手,誰教你的?你怎麼射的那麼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