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就行,我也不多說你什麼了。”
姑娘滿臉的虔誠地放下錢走了。
那年輕女子走出去,這範二毛跟了出去。
“二毛回來。”寡婦叫道。把範二毛嚇的夾著尾巴轉了回來。
“二毛,你知這女子是乾什麼的?你跟她出去。”寡婦斥責道。範二毛站滿臉疑惑,“坐那聽我說。”寡婦道:“我看你那花柳病又想犯了,剛才那女子就是那樣貨色。她長一副貧賤娼妓之相,命中克夫刑子,你想找死啊。”
“我怎麼沒看出來啊,我看挺好的啊,我想問問她是哪裡人呢。”
“你以跟出去,我就知你想乾什麼,聽著我教你四句話:處處身正善為先,怎知報應有循環;貪色之人一時樂,哪知上天不容寬。記著了!”
“是,是,我記著。嬸子,怎麼看女人貴賤好歹啊?”
“二毛,你既然問,我告訴你一個看女人的歌詩,你記住:女人生來突胸臀,命中一定多寒貧;若是體粗麵纖細,不但貧賤還偷人。生得額隆嘴唇翻,克了丈夫克子孫。若是兩手如乾薑,家業興旺財廣進。淚堂深陷眼邊暗,人至中年骨肉分。眼下飽滿如蠶臥,家豐親和到百春。言語輕飄薄如紙,心空說話多不真。身材峭俊兩腳輕,為人不實多無信。鼻尖之上發了黑,定知官非要來臨。印堂之上泛黃光,福祿財氣要進門。氣色發黑多病憂,膚如鮮苔克父親。要知榮辱觀色相,要知貴賤看形身。要知女人命如何,仔佃觀察安詳分。記住了,這是詳看女人命的歌訣,等會我教你看女人貴賤的歌訣,背會它熟記於心,到時用的多著呢。”
寡婦看著範二毛說道。“是,是,嬸子,我記著背。”
範二毛答著話然後起身給師父倒茶。
寡婦喝了口茶又接著說:“二毛,你記著,這是論女人貴賤歌。女人姿容不妖豔,此女品性多淳良;爵德昭然一女子,嫁與官貴夫人相。兩眼昏暗光微黃,佝胸龜背男人腔;行路輕飄又搖擺,喉骨突出嘴生須;眼角紋亂相交連,一看都是凶悍相。見人掩口笑不止,無事常把眉皺長;偷得閒情終難耐,一定私奔去遠方。低頭說話手弄襟,私情綿綿意不長;眼下乾枯克夫相,不死四個三命亡。額窄額上有豎紋,眉中黑誌暗中藏;眉中又有三道紋,克夫再嫁無商量。坐時膝搖路回頻,秦樓宿下無歸祥。女人貴賤看奸門,賢德純良在此鄉。額鼻頰美秀豐闊,口方鼻直眼睛長;為人威藏不妖媚,嫁與公卿夫人當。形相骨骼非定死,關鍵要見自修為;相貌不好心賢正,照樣登室坐高堂。二毛,看相比不得兒戲,要慎重觀察,然後才能開言,相貎也不能鐵定一個人一生貴賤,隻要心底善良,為人賢惠,照樣有富貴的一生。記住啊。”寡婦說過話,起身出去了。
次日無話,到了晚上,這範二毛拿了筆紙坐在小桌前等老師教他,就聽寡婦道:“二毛,你學到今天我已把八字的基礎教與你十之八九了,今個天我給你說一些算卦的道理。”
“給嬸子倒杯茶去。”範二毛趕快起身去倒茶。
“二毛呀,你知有那麼多人找我算命,這些人又為什麼那麼信嗎?”寡婦又說道。
“為啥啊嬸子?”
“這人呀,從生到這世上,哪能一舤風順。人這一生就好比走在凹凸之路上,有時你走高崗,有時你走下窪,你走高崗時春風得意,忘乎所以,這人一般是不會找你算卦的,可這人一旦走下窪之地時,就覺眼前烏黑,沒有著落,日子難熬。不知何時是個頭,前麵如何走,再與那風光時比較更覺得難受,沒有辦法了,隻有問天,可這天在哪裡呢,哪裡有天,你看看天它哪能給你指路,隻有去問人,隻能找那能通天的人,哪裡找通天的人,於是就有了神漢與巫婆。隻有神漢與巫婆能通天,能通天就知天上天下事,這人呀就去問他,希望這通天神人給他指條明路,你嬸子也算巫婆,是專給人指路呢。”
“是啊,我看你有時給人算卦什麼也不用,就把人說的高高興興的走了。”
“是啊,這是心理作用。特彆是對婦女,她不信你算卦那套,她信這個,在咱這農村有的婦女那邪病你不用神來鎮她,你治不好她那心病,所以啊!二毛,這一手嬸子以後也傳給你。這有了巫術,接下來就有算卦,算卦原本是古人測天相的,測算刮風下雨的,是求問自然的學問,後來用到人身上了。要說這算卦準不準,嬸子給人算幾十年卦了,說句心裡話,算卦哪有準的,那隻是大概罷了,要都準了,你嬸子不成神仙了。我教你這些也就是個規律,這規律套十個人頭上總得有五個準吧,你得把我教你的這套路背會,再把我說那清口背牢,見什麼人用什麼套一準套著他。二毛啊,這學算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得看我怎麼與人算的,晚上睡覺前自已再好好琢磨,慢慢的就懂了。”
“是,嬸子,我聽您的。”範二毛頭點的跟搗蒜似的。
“今天我教你如何推八字。”於是寡婦把算命中如何推算年、月、日、時乾支的方法細細地教與了範二毛。看看天已大半夜了,說道:“你再看會,我去睡了。”
“是,是,嬸子您累一天了,您睡,您睡。”
這範二毛坐在油燈下看著寡婦教他的東西,心中暗想:原來這算命也跟學說書一樣要先學書帽,唱什麼書用什麼書帽。想起說書又不覺想起自已的身事來,自從跟說書師父離家以來,無親無故流浪在外,走走停停已好幾年了,也不知何時能回家鄉,想著又傷心起來。
正是:
一日在外一日深,猶如孤鳥宿寒林。
縱然他鄉風光美,難免思鄉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