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來無寸功,
學藝不精半壁空。
苦寒若是長久來,
不知何日為鶴翁。
這夜無話,第二天天朦朦亮,這範二毛就醒了。昨夜沒有睡好,外麵蚊子多,把個範二毛咬的用被單子蒙著頭,勉強著睡了一夜。老早的起身收拾了葦席被單進屋去了。
這範二毛坐在那沒事,想著昨夜老先生給他說的話,思量來思量去,老覺著與嬸子講的不一樣,又找不出哪裡不一樣,於是拿出本子來看,心中想道,老先生說,看卦先取用神,嬸子說不用找用神、喜神、忌神。到底要不要用神、喜神、忌神呢,看了老半天也沒看明白,索性不看了,把本子又放回包中。然後坐下又端著下巴坐那想,嬸子說,看卦相如看畫,八字排開,如看一幅山水畫,一目了然。大爺說,看卦像看棋,四柱十神排開,人生如棋,高深莫測。他們誰說的對呢?把範二毛弄糊塗了,愈想愈一混盆,乾脆想不通不想了,坐那發愣。正愣著就聽老人咳嗽一聲打開院門向這屋走來,這範二毛聽到聲音趕緊起身走出門去,見到老先生說道:“大爺您怎麼起這早啊?”
“人老了,哪有那麼多覺,我早醒了,你年輕人怎麼也起這早?”
“天一有亮晃,我就醒了,大爺您屋裡坐。”
範二毛慌忙把老先生往屋裡讓。老先生慢悠悠地隨二毛進了屋,來到床前坐了下來。說道:“我剛給你大娘說了,讓她做你的飯。”
“呀,大爺,那怎麼感謝你啊,我又遇著貴人啦。”這範二毛嘴跟喝蜜似的。
“在咱這鄉下,一頓兩頓飯算什麼,能吃窮嘍?”
“大爺,你沒過來時我正想著呢,昨晚您給我講的,怎麼跟嬸子說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
“嬸子說,看八字勿需用用神、忌神,隻取格局。”
“孩子,一樣道理,為什麼呢?其實你嬸子說的取格局就是在取用神,隻不過你嬸子算卦重實用,我給你說的是理論,我給你細說,我也去找過你那嬸子算卦,我跟她聊了很長時間,我看她算卦可比一般人算卦實際的多,既準又簡單,你算是找個好老師。”
“嬸子說,看一個人的卦相,八字排開像看一幅畫,一目了然。隻需先看日乾,再看月支,找出格局,就能定這人一生禍福,她不讓我找用神、忌神、閒神什麼的。”
“說的對,我剛不說了嘛,你嬸子給人看卦既簡又準的原因就在這裡,什麼是用神,就是月支格局隻此一位,一個人的命局之中哪裡有那麼多用神。忌神呢,一個人的八字如果有幾個用神那這個人就太複雜了,要是到處都是忌神,那這人怕活不成了,所以還是你嬸子說的對,隻取月下格局,再看年上乾頭,年上乾頭是樹根,月下格局是樹乾,日下藏乾是樹葉,時上十神是果實。人這八字就好比是棵樹,要想葉茂果豐,就得根深乾粗。”
“大爺,你這一說,我算明白些了,看準了月下格局,就像量出了樹的粗細,就可以根據樹的粗細,斷他一生禍福。”
“是啊,人一生,就好比一棵樹,樹根是少年,樹乾是青年,樹葉是中年,果實是老年;樹不固,何以乾壯,乾不壯,何以葉茂,葉不茂,何以果豐。月管青年,也就是說,一個人青年時期沒有奮鬥出事業的輪廓,怎能在中年事業大發展呢?”
“那又如何取用神,忌神呢?”
“這也是理論的東西,你隻要能懂就行。你還是要結合你嬸子的理論去給人推測,不過這些理論的東西你也需要學。我給你做個比喻,一個人的月下格局是正官格,那他的忌神就是傷官、食神,那拿什麼來克傷官,食神呢?隻有印綬了,而正官的喜神是什麼呢?是正財、偏財,那正財、偏財的財源是什麼呢?是傷官、食神。好了,你如今拿來印綬,克製傷食,傷食被克,財無來源,官星無財,腳下無根,這官星無根豈不危矣,當官的沒了財源這官當著又有何意義呢。這也就我前麵說的,人生八字沒有至善至美的命局,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說,還是你嬸子的看法準,前些年我與她聊天,我就佩服她。”兩個聊的投機,也忘了吃早飯了,這時大娘出來叫道:“你這老頭隻顧說話了,吃飯不?”說著走了過來。
範二毛見大娘走過來慌忙起身,隨大爺大娘進內院吃飯去了。
正是:
人生如同一棵樹,
生來便知禍與福。
要想葉茂果實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