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寡婦回道。
說著話來人走進屋裡,單見來人,背闊腰圓,相貌端正,三停均分,氣勢不凡,進屋也不客氣,徑直走到寡婦麵前坐下,就見來人往那一坐,寡婦仔細地一打量,心中暗想:此人坐下不怒自威,看來是個官貴之人。於是開口問道:“問何時升遷?”
“嬸子,你說對了,這兩年不順,老是感覺著有力使不上,心裡悶,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是好,職位升不上去,家裡花錢的地方還多。又老跟上麵的人頂牛,又頂不著上麵的人,老受批評,心裡鬱悶、憋屈。”
“叫來人,你是聽,
你的運氣真不中。
為人雖有淩雲誌,
不交好運白費功。
官來五更雨,
財去五更風。
好似和尚化冰淩,
東坑打魚西坑放。
左手得來右手扔,
披星辰起五更,
為的都是往上升,
可是咋弄都不中。
是不是啊?”
“是啊,嬸子您說的對,我這兩年就這感覺,老覺著悶,做什麼事心裡想著怎麼去做,可做去了,它總是擰個勁,事與願違。嬸子你說憋屈不憋屈。”
“年輕人,彆急,這運氣啊,分十年一大運,這大運乾支又分管上五年下五年,這十年之中又有五個小運,也就是說兩年一流年。看你也是有學問的人,嬸子說了你能聽懂。這看命呀,按照過去的看法是以八字定富貴定命格,以大運流年看運勢。過去的說法是月看月支,年取年乾,日柱也取乾上,流年同樣看乾上十神,而運取大運乾下支神。以我這些年來的經驗來看,都得看乾上十神,大運也不例外,並且大運的乾上十神還要重要哩,它決定你一生的運勢好壞啊,你報上時辰來,我給你定下大運。”
那來人趕緊把生辰報上,就見寡婦低頭掐指算了一會,抬頭看看來人道:“彆心急,過了今年你就沒事了。今年流年受克,但是大運逢升,處在正印大運之內,再過兩年平運,第三個年頭上你命中官星入印綬大運,並且流年同為印綬之鄉,入此運,必然印綬護官,官升權加,你就順行順勢了,苦日子隻在今年,明年就開始好轉,你可要順其自然啊。”
“行,嬸子,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我回去調整心態,好好努力工作。”
“對啦,人啊,哪有隻走高崗,不走下坡路的呢,看你八字與麵相,貴不可言,一生不逢官禍,為人正派,隻是權利欲望太重了,想做個清官。這時代不同了,你也清廉不了,財富隨官而至,富貴榮華之命。”
“嬸子說的有道理。那為什麼我這兩年這麼不順呢?以往就沒這樣過,我是不是迷信了。”
“這就是五行生克的道理,這個概念不要把它看成是迷信的東西。以你的八字看,月下正官,月上通透,為得勢。月下正印處在旺季,為得時,所以你年輕有為,早發仕途,一直很順,如魚得水,很愜意。然而你八字中時下有傷,不逢時機那傷官居時下難以發揮作用,而這兩年又剛好逢流年食傷之運,正官受克,時下傷官亂你本性,必然有頂撞上級,不服管製的行為發生,今年是最凶的年境,你要克製自己,以忍耐為上策,努力工作,搞好上下級關係,忍過今年,明年就平安無事。不然會有降職停俸之災。”
“那為什麼是兩年而不是一年三年呢?”
“你要這麼問,我告訴你,這是與六十花甲子有關,流年乾支分一年陰,一年陽,以今年論就是乾支逢陰。流年乾與你的日乾推論十神為傷官,所以克你正官。今年你的性格特點會與往年不同,有不喜約束的念性在心裡湧動,你的行為也就會產生變化,與領導的觀念難以達成一致,好在你大運逢印綬之際,印綬護官,使你的行為不致走到極端,隻會造成你思想的苦悶,使你感到憋屈,行為不致太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輕者降職重者為禍呢。大凡一個大運之中兩年一個納音,要說這人嘛,這十年之中再好的大運,也隻有兩年旺,兩年衰,兩年平,如此過往,不可能年年旺,年年衰。得旺兩年成諸侯,得衰兩年入地獄。哪能年年升官,又年年是災,如此一樣的啊。所以我說你明年就沒事了,回去克製自己,好好工作,過上兩年又會升遷的。”
“謝過嬸子,您這麼講我心裡有底了。我回去會靜靜的思考,調整心態,搞好上下級關係,努力工作的。再次謝過您了。”
來人滿意而去,寡婦還坐那抽煙,心中掛念著兒子,不覺又氣起二毛來。想這二毛一走一天多也不見回,不知兒子可安。心下生氣又無可奈何,隻得坐那悶悶不樂。眼見著天入晌午,於是站起身來做午飯去了。
再說這二毛順河岸飛馳而來,心中暗暗想來,回去見到嬸子隻說縣城遇見大爺留住一宿。自然腳下生風隻恨這自行車不是那哪吒的飛火輪。
天近晌午這範二毛滿頭大汗的回到寡婦家,進了院子,這寡婦也剛入灶屋。這範二毛二話沒說,進灶房給寡婦嬸子回話去了。
吃過午飯,娘倆坐在堂屋聊天,寡婦聽了範二毛的話,知道兒子平安,心下歡喜,自然言語親切,看著二毛言語輕柔的多了。這二毛見騙過了嬸子,心中暗自高興,於是嘴裡跑火車,也沒閘門了,雲山霧罩地跟寡婦聊開去了。娘倆說的正起興,就聽院外有噔噔噔的腳步聲,隻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隨腳步聲自外傳來:“嬸子在家嗎?”
“在,請進。”寡婦應道。
“呀,嬸子,這麼多日子沒見您老,今天看見您,您還是那麼福態。”人隨聲至,已坐到了寡婦麵前。
“這閨女就是會說話,今天你怎麼閒了?”
“看嬸子說的,想您了唄,專門來看您的。”
“閨女一定有事吧,說吧,看嬸子能幫什麼忙。”
“嬸子,沒事我也想來看您,隻是沒時間。今天可真是有事了,找你問問路。”
“說吧,閨女。”
“嬸子,我家那位前些日子爭個工程,爭家多,這錢也送了,這好多天了,也沒個信,真是急死人了。嬸子你可知道我那家底,自從嫁到他家,沒得一天好日子過,要人沒人,要錢沒錢。這不我出去給他借錢,這次我可是把沾親帶故手裡有積蓄的都借遍了,這要是不成,潑了,嬸子,我可是砸鍋賣鐵也還不清這欠債啊。嬸子,這幾天我可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嬸子你給看看這事能成不?”這女人一口氣說完,然後兩眼焦慮不安地望著寡婦。
那二毛坐在一旁,上下仔細地打量著來人,心中暗暗吸口氣,半天沒回過神來。單見女人那個美啊,年齡在三十來歲,身材高挑,臉如蓮花,白裡透紅,鼻直口方,笑不露齒,相貌端正,行止大方,言語雖急但很得體。就見這女人坐在寡婦麵前,胸部高聳,神態有些焦灼。那二毛打量著,那兩隻色眼留在那女人的胸部再也不願遊走了,死咯丁哩看著那兩坐小山,心已飛那快樂穀去了。
正是:
鄰家有女眉細長,
風姿清秀眼發光。
五嶽端正鼻頭圓,
看的二毛心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