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彤彤的彤。”
莎莎坐在對麵,凝望著彤彤,說道:“姓彤叫彤,你這個姓,百家姓裡沒有吧?”
“當然沒有啦。”彤彤笑道,“是個特彆少見的姓,可以說是罕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少數民族呢。”
莎莎撲哧一聲笑了,“對。而且是那種塞外遊牧民族的後裔。”
“其實還真不是。我是漢族。”彤彤說,“在大多數人看來,應該是單立人的佟,也就是佟麟閣的那個佟,可我偏偏是紅彤彤的這個彤。”
“那你的父母真會起名字。”莎莎說,“讓你一紅到底。”
彤彤哈哈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影視歌明星,要那麼紅乾嘛?”
“不一定非演藝圈啊,在你現在的事業上也可以紅起來。”莎莎說。
“我倒希望我們所長能紅起來。”彤彤玩笑著說道,“老周天天彈彈唱唱,跟一個文藝老青年似的。整天還和玩搖滾的混跡在一起,用我們的話說,他乾脆出道當明星得了,站在台上彈著電吉他引吭高歌。”
“你也可以啊。”莎莎說,“在你的事業上大紅大紫。”
“我們這個事業呀,不叫大紅大紫。不過倒是希望借你吉言,紅彤彤的陽光,永遠照射著這個大地,不讓黑暗再出現。”彤彤說。
“喲喲喲,這聊著聊著,還一本正經起來了。”莎莎抿著嘴笑,“慷慨激昂得就跟高爾基的文章似的。”
這是中湖湖畔的一家小酒家。
古香古色的二層建築極其應和這湖光美景。裡邊的陳設裝飾也很考究,坐在窗旁,眺望湖景,彆有一番悠閒愜意的味道。而對於情侶們來說,這樣的氣氛中又多了一份詩情畫意的浪漫。
這家湖畔餐廳彤彤與莎莎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他們喜歡中湖,所以約會的地點也常定在中湖。每每繞湖暢聊之後,都會來這裡吃飯,小飯館雖然不是什麼滿漢全席的盛宴處所,也談不上美味佳肴,但幾個家常小炒,幾杯飲料,已經足夠。
在深愛的人眼裡,隻要有對方在,任何時空都是羅曼蒂克。
此時的二人,或深情對望,或呢喃細語,或同時望向窗外的嫩綠垂柳。
彤彤忽然輕聲唱了起來:“桃葉尖上尖,柳葉就遮滿了天。在其位那個名阿公,您細細得聽我言啊……”
但他隻唱了這麼兩句就戛然而止了。
“哇!好聽!”莎莎一臉沉醉,“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唱歌,繼續啊。”
彤彤笑道:“不能再繼續了,這首歌唱到後來就是悲劇了。中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我怎麼從來沒聽過?”莎莎說,“不像是流行歌曲,倒像是古曲。”
“說的好,”彤彤說,“其實不是古曲,是一首清末民初的北京小曲,但是沒有什麼人知道。這也是我偶然聽到所長老周彈唱時,才學會的幾句。我覺得很好聽。老周說這是他在一本民國時期的古董老歌本裡看到的。”
“你說後來是個悲劇?什麼樣的悲劇呢?”莎莎問。
“當然是愛情悲劇了。比流行歌曲裡邊唱的‘勞燕分飛各西東’還要慘。這姑娘她爸啊,可不是個好東西,是賣大煙的,而且對自己女兒的愛情是不管不顧甚至特彆殘忍……哎呀……算了不說了,”彤彤說,“總之,我不能再往後唱了。”
莎莎點點頭:“確實如此,尤其對於我們來說,我們的愛情注定是幸福的喜劇,快樂而愉悅,所以不唱就不唱吧。但是我總覺得這首小曲特彆有流行元素。”
彤彤笑道:“我也這麼覺得。我似乎有種預感,未來的幾十年,興許有人會把它再度唱紅,而且說不定是曲藝界的人士。”
莎莎笑道:“那我就先替這位未來能夠唱紅這小曲的明星,謝謝你這位英俊的小警官了。”
這對愛侶雙雙大笑了起來。
很多年以後,當這首小曲真的大紅大紫的時候,彤彤卻猝然發覺:當初真的不該哼唱這首小曲。不是它不好聽,而是冥冥之中似乎預言了什麼,尤其是它後麵的歌詞。
“繼續聊你吧,”莎莎說,“我的警官哥哥,你現在還有很多的我不知道的事情,在我眼中還是很神秘的。”
“哦?”彤彤問道,“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