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疼得昏厥過去,醒來的時候看著自己空無一人的房間,胃疼得難受,一股強烈的委屈湧上了心頭。
那時的謝槿寧難過得很,下意識就跑出去找她自己的哥哥謝郢川。
她捂著絞痛著的胃,幾乎是以一種哀求的語氣“哥哥,我餓了,可以帶我出去吃飯嗎。”
謝郢川那會扶著謝槿寧,可目光中透露著的卻隻有些許憐愛,而非兄妹之情。
他似乎在猶豫,謝槿寧也在期盼著他的恢複,可庭院中卻傳來了一聲令她厭惡的聲音。
“兄長。”
謝沐瑤笑著跑過來,自然地摟過了謝郢川的手,致使他鬆開了謝槿寧,謝槿寧一時沒站穩,跌倒在了地上。
謝郢川下意識要去攙扶,卻被謝沐瑤搶先一步“哎呀,妹妹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因為先前為了陷害我,服的毒尚未去除?”
此言一出,謝郢川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隨後緩緩地收了回去。
謝沐瑤看似無意一句話,讓謝郢川先前的憐惜之情頃刻間煙消雲散。
謝槿寧揮開了謝沐瑤的手,眼裡滿是不甘與倔強“我說了,我沒有。”
謝沐瑤則是故意往謝郢川身上一倒。
謝郢川扶住了她,隨即冷漠地對謝槿寧說“晚上我答應了阿瑤帶她去鬆鶴樓,你若是餓了,就讓廚房下點東西吧。”
那夜,她親眼看著自己血脈相連的哥哥,拉著讓她受了二十年苦難的罪魁禍首,有說有笑地出門,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兄妹,而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整個相府看似都是她的親人,實則一個也沒有。而謝沐瑤這個占了她身份的人,同相府裡的人沒一點血緣關係,可整個相府卻都是她的親人。
夜裡的風很冷,光線昏暗,她獨自一人忍著絞痛,穿過回廊,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
“呼——”
還沒等謝槿寧開門,底艙的門就自動開了。
四目相對,兩人一時間都有些愣神。
謝槿寧是因為剛從回憶裡抽離出來,而祁晏安……似乎有些尷尬?
謝槿寧“你……?”
祁晏安“我……”
“?”
祁晏安神情不太自然地說道“剛好想出去拿飯食,既然你回來了,我就不去了。”他說著就側身給謝槿寧讓了一條道。
謝槿寧看傻子一樣瞧了他一眼。
這人怕不是敷錯藥了?方才分開的時候她說過要去拿飯食啊。
謝槿寧一臉狐疑地進了門,祁晏安也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門合上了。
“薑……那女子呢?”
謝槿寧下意識就要說薑百潼的名字,還好刹住了。
可就是這麼細微的發音,還是被祁晏安注意到了。
他眯了眯眼,淡聲道“我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