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沈大哥轉告下珩公子,奴婢忙完這會兒,就去。”
走都要走了。
誰還要聽他的號令?
見什麼見,以後再也不見!
“清姑娘?”沈瑞不可思議地看著忽然“忤逆”的沈月清,好心提醒著,“你確定…”
“哎呀!”沈月清推搡著沈瑞,“沈大哥您也看到了,我這邊還忙著,忙完一定去!”
沈瑞被沈月清推開,單薄跳脫的身影,再次投入忙碌之中。
沈瑞吃癟,握了下劍柄,轉身硬著頭皮灰溜溜去了翠竹苑。
餘光目送沈瑞走遠,沈月清提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去攬月軒找星兒。
正看到裴玉興在三夫人的碎碎念中走出來,還有一旁拎著一籃子吃食過來給自己送行的花花,兩個女人圍著半大小子星兒悲悲戚戚、念念叨叨往外走。
三夫人極少出門,一則身上新傷舊傷不能見人,二則她體弱,走幾步就氣喘籲籲。
送到攬月軒門外,便不再前行了。
沈月清來的剛好。
花花看到沈月清,慌忙迎上去,“清兒!我準備了點……”
“謝謝花花!”沈月清來不及再跟花花做“臨終告彆”,一把搶過花花手裡的籃子,“花花放心,日後有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
轉而看向三夫人,“三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照看好五公子的!”
說完,留下一臉懵的花花,拉上裴玉興在三夫人眼前還是走,避開三夫人的眼睛便一路小跑出了角門。
翠竹苑。
伏在案幾作畫的裴玉珩執筆的手腕不自覺地一抖,描繪的《鶴影鬆柏》圖構建瞬間被毀。
裴玉珩蹙眉,“她當真這樣說?”
沈瑞急的直跺腳,“是啊公子。這會兒我約莫著,清姑娘該和五公子上馬車要走了!”
看她剛剛那副鬼機靈的小表情,鐵定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公子一門心思放朝堂,身邊也就沈月清這一個女人,這兩年來,卻又從未認真了解過這丫頭!
她在公子麵前一向乖順聽話,可避開公子的眼睛,背地裡卻不知道有多機靈鬼怪。
否則,裴五公子在侯府也活不到今天。
裴玉珩垂眸,手中的狼毫擱置,扯起宣紙在一雙修長的十指間一團,不耐的丟進紙簍。
沈瑞如果沒有記錯,這還是他跟隨公子以來,第一次讓公子沒能掌控到的結果。
“去告訴她,不來的話,老五的驪山書院也不必去了,留下來,本公子親自教!”
嗯?
沈瑞就知道,公子怎麼可能放過清姑娘。
她可是唯一被公子…所用的…解燥的玩偶啊。
沈月清和裴玉興一前一後上了馬車,哭唧唧的花花一路追趕過來,“清兒,到了驪山書院記得寫信給我……”
“會的會的!花花保重哈!”沈月清甚至來不及跟花花認真道個彆,催促著趕車的師傅,“師傅,我們走吧!”
“快走~!”
“好嘞!”師傅手裡的鞭聲揚起,正要抽打馬背!
“嗤!”沈瑞手中的長劍及時伸出去,應景的擋住了甩落而下的鞭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