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被堵著嘴巴,半個字說不出來。
誰說她月事沒來,前兩天剛走啊,他一直在工部忙活,根本都回府裡來,而且自打他說不讓她來翠竹苑拿吃食之後,他們兩個都沒有……那啥,懷什麼身孕?
是他跟彆的女人懷的吧?
沒多時。張大夫過來把脈。
扯著胡須思慮了半天。
一群女眷圍著給沈月清問診的張大夫,都等著他最後的“宣判”。
“張大夫,可有診斷出什麼?”老夫人都開始沉不住氣了。
沈月清就等著他說一句:這姑娘陰血虧少、體寒脈弱、疲倦無力、食欲不振。
畢竟她自小隨母親懸壺濟世,對各種疑難雜症都是信手拈來,就她自己這麼多年來大量服用那避子丸,這身體不好好調理幾年,根本不可能有身孕。
張大夫把沈月清的寸關尺都細細切了一遍,適才整理藥箱,回話道,“老夫人和夫人,這姑娘的脈象圓滑如珠、由尺部向寸部回旋滾動的感覺,如果老朽診斷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有喜了!”
“有喜了?”大夫人第一個出乎意料地反問一句。
張大夫似有心虛地拱手道,“是的大夫人,隻是這女子之前應該服用過太多大寒的藥物,此胎需得安心靜養才好。”
“這是自然!”大夫人開心之情溢於言表,完全忘了剛才對沈月清的不滿之情。
沈月清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狀況來,儘管被綁著,但還是努力把手交錯著給自己又把脈查看一番。
這一舉動被裴玉珩察覺,還以為她要偷偷解開繩索,順勢把她交錯的手撥開,不允許她有逃離的想法。
沈月清看著他的表情,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這又是他提前布好的局。
為了她能留在他身邊當通房,他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隻是,他這到底是圖什麼呀?
沈月清之前一直覺得,他們不過是一場露水姻緣,她不過是他空虛寂寞無聊之時撿到的一個玩偶,甚至連個通房的身份都不屑給。
正因為如此,她也沾沾自喜一直小心翼翼保護著他的“隱情”,不暴露不張揚,低調卑微安分守己地做著與他互不相乾的兩種人。
她一直以為,這種天上地下的身份,她離開的時候,他會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各取所需後,各自安好。
可如今……
事情為何會變得這般複雜?
她怎麼就逃不掉了呢?
她還有母仇未報,弟弟星兒的生父至今是個迷!
她隱忍十年,好不容易長大,還有好多事兒沒有做啊?
她不想被困於這方寸之地,成為他的掌中玩物!
“珩兒,既然這丫頭懷了身孕,如今你還未娶親,院子裡也沒個女主人幫忙照料,那就把這丫頭放我屋裡,我來好好照顧她的衣食起居。”
大夫人難掩的高興,自告奮勇地說著。
“不必了。”裴玉珩當即拒絕,“母親操勞這一府上下的大小事務已經夠麻煩了,不必因如此小事勞心。”
“這可不是小事兒?”大夫人不死心,“這是我們侯府多年來難得的大事兒。”
“母親,此事不宜聲張。畢竟,兒子還未娶親,屆時此女被母親慣養在蘭園,被人傳出去,兒子定又要被人彈劾一個淫欲不節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