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想見朱無視的強烈意願戰勝了理智,沒有再多加猶豫,素心一把從洛夫人手中拿過丸子,吞了下去。而洛夫人果然沒阻攔她,任由她走了進去。
看著素心吞下丸子後走了,洛夫人的眼神變得陰險起來。
“真是天助我也呀。朱鐵膽吃下這天蠶丸,還有可能抵得住痛楚,不肯吐露秘密口令。可素心是他的命根子,一會兒痛不欲生,他就得如實招來。”曹正淳突然出現,獰笑道。
“那小女子這就去拿琵琶?”
“不,先讓他們卿卿我我一會兒,然後再讓素心嘗嘗天蠶噬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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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的折磨讓朱無視此刻的顏容十分憔悴,發絲也有些淩亂。被綁在木柱上,身體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要昏睡過去。方才沒忍住喊了聲,也算是給自己提提神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不能輕易失去神智。
恍惚中,聽得伊人喚他的聲音,不禁苦笑道,“才離開素心多久,就如此的思念她了,竟起幻聽了。”
原本以為,在二十年後這個陌生的環境裡,素心會因為不適應而漸漸依賴上他,越來越離不開他,可如今看來,是他依賴著素心,是他離不開素心。
“唉。”朱無視沉重地歎息一聲。
“無視,無視……”
素心一邊尋找,一邊呼喚著,期待著對方聽到後能給她一聲回應。
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清晰,仿佛此刻素心就在這附近呼喚著他一般,於是懷著一絲絲不該有的期待抬起頭去看,正好看到伊人匆匆掠過的身影!
“素心?”即便人已經跑到他麵前,朱無視卻仍不敢相信,“素心,你怎麼會來?”
“我擔心你,是郡主和郡馬爺帶我來看你的。”素心一邊回答著朱無視的話,一邊撫摸著他的臉龐,眼裡滿是心疼。
“他們兩個呢?”
“他們和東廠的人打在一起了。”
“那你怎麼會進來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素心搖了搖頭,帶著哭腔說道,“剛才我聽到你叫疼的聲音,外麵有一個姑娘,讓我吃了一顆丸子後,就讓我來見你了。”
“你中計了!”
話音剛落,隻聽得一陣一陣的琵琶聲,緊接著素心猛地退後幾步,捂著肚子痛得在地上翻來覆去。
“素心,素心!”朱無視急切地叫道,他此刻隻想掙脫身上的鎖鏈,可惜他早已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王爺果然聰明。”曹正淳笑著走了進來,他的身邊跟著彈琵琶的洛夫人。
“放了素心!”朱無視說道。
“隻要你說出密令。素心自然不用受這天蠶噬心之苦。”
“你休想得到密令!”
“好,那就讓天蠶繼續啃咬素心的五臟六腑吧。”曹正淳一點也不急,他現在有的是時間等。
朱無視看著在地上痛得打滾的素心,容不得他多想,連忙運起吸功大法,將素心整個人引到自己的麵前,含住對方的嘴唇,將素心體內的天蠶吸到自己的體內。
隨後素心身子一軟,昏倒在地。
“王爺,你居然用吸功大法,將天蠶吸入你的體內!”曹正淳又轉而對洛夫人說道,“你不是說天蠶不受內力吸引嗎?”
“我是說不可以用內力迫出體外,但是如果由一個人的體內吸到另一個的體內是可以的。”洛夫人解釋道。
聽罷,曹正淳氣道,“你,你是妖婆!”
本來得到密令已經是穩操勝券,可如今卻橫生變數,曹正淳有些氣急敗壞。
“督主請放心,就算天蠶在王爺體內,也無法抵擋天蠶噬心的痛楚。”
“好,繼續彈,使勁彈!”
蒼白的麵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連他都無法忍受這痛楚,素心隻是一個弱女子,身子又不好,可想而知,素心比他會疼上多少倍!
“你還不說出秘密口令!”曹正淳吼道。
他沒想到,這天蠶噬心之苦都無法動搖朱無視。
朱無視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忍受痛楚,根本不想分出絲毫的力氣用來應付曹正淳。
正當曹正淳氣得炸毛的時候,雲羅和成是非趕了進來,雲羅進來就看到自己的皇叔一副痛苦的模樣,便朝曹正淳吼道,“曹正淳,你在對皇叔做什麼?!還不快住手!”
曹正淳便示意琵琶停止,朱無視才得以緩了口氣。在雲羅的要求下,曹正淳又不情願的將朱無視的鎖鏈去除,朱無視失去支撐,一下子倒在地上。
“雲羅,帶素心回去。”
說完這句話,朱無視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皇叔!”
“郡主,還請趕快回去吧。”曹正淳說道。
“曹正淳,我一定會把你對皇叔做的事告訴皇兄的!”說著,雲羅和成是非就要進牢房扶素心出來,卻被洛夫人阻止。
“郡主,郡馬爺,素心擅闖天牢禁地,她不能離開這裡。”曹正淳悠悠地說道。
“你!”
“郡主,如果你們再不離開這裡,恐怕要和素心一樣,按擅闖天牢禁地之罪禁於此地了。”
“曹正淳,你敢!”
這時成是非拉過雲羅,在她耳邊低語道幾句,雲羅這才甩了甩袖子走了。
成是非說得對,當務之急是回宮,請皇兄下旨釋放皇叔,並讓皇兄處置曹正淳才對。
回到皇宮,向朱厚照說了來龍去脈之後,雲羅原以為他會怒不可遏,豈料朱厚照一臉平靜。
他認為,朱無視是代替一刀入獄的,所以他即便貴為皇叔,受點責罰也是不為過的,所以他不會下旨釋放皇叔的。
雲羅和成是非沒辦法,隻好去天下第一莊找海棠商量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