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邀請女子進屋,說了一會兒話才搞明白對方的來意。
原來張秀才家就住在柳山附近。
女子沒什麼朋友,很少出門,成天悶在家裡。
所以前些日子張秀才聽說陳映晚搬到了山腳下的老房子裡住,想讓妻子來拜訪一下,順便結交個朋友,以便日後往來。
就是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女子性格害羞膽怯,遲遲不敢來,昨天遠遠地看到了陳映晚兩人,就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了。
陳映晚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姐姐叫什麼?”
女子聽到這話,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屋裡站了這麼長時間都還沒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
“我姓薑,單名一個秋字。”薑秋赧然道。
陳映晚笑道:“那我以後叫你秋姐吧,咱們既然離得這麼近,也算是鄰居了。”
“家裡隻有我和佑景在,沒什麼需要避諱的,秋姐以後有空就常來坐坐,聊聊天說會兒話,權當打發時間了。”
薑秋難掩喜悅,不過表現出來的動作隻是絞著手裡的帕子,輕咬下唇。
雖然看起來嬌柔可人,但看多了總覺得有些過度扭捏。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薑秋才沒什麼朋友。
“秋姐一起留下用個午飯吧,現在外麵日頭這麼大,走回去又要累得一身汗。”
薑秋似乎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半猶豫半歡喜,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微微側過一邊臉,聲音如蚊子一般:“隻怕麻煩你們……”
“不麻煩!”
在得到娘親肯定的眼神後,佑景打斷了薑秋的話,去裡屋取了一塊芝麻糖,隔著帕子遞到了薑秋麵前。
“秋姨母生得好看,說話也溫柔,佑景喜歡秋姨母!這是佑景最喜歡的糖,給秋姨母吃!”
薑秋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來,在佑景的注視下欣喜地咬了一口芝麻糖。
陳映晚見狀心裡稍稍放心,留佑景陪著薑秋說話,轉身拌麵去了。
黃瓜胡蘿卜切成細細的絲,同醬油、鹽一同與麵條拌在一起,再澆上從山上采的蘑菇切碎熬的鹵子。
三碗做好,陳映晚招呼兩人吃麵。
這一會兒佑景對著薑秋又哄又誇,把薑秋聊得滿麵紅光,看著也沒剛進屋時那般拘謹了。
薑秋嘗了一口,眼裡難掩驚豔神色,忍不住誇讚道:“映晚,你手藝真好。”
佑景與有榮焉地揚起了小下巴:“那是當然!我娘親可是很厲害的廚娘呢!”
陳映晚笑而不語。
薑秋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陳映晚,小聲道:“廚娘?我從前隻聽人說起過,卻沒真的見過。”
陳映晚道:“不過一門行當罷了,沒什麼特彆之處。”
薑秋卻輕微地搖搖頭,夾了一口麵,細細嚼了咽下,才又低聲說一句:“我爹說,女兒不能在外拋頭露麵,有辱門風……”
陳映晚聽到了微微皺眉:“什麼?”
薑秋突然一抖,慌張地抬起頭:“映晚,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我、我是有口無心,胡亂說的……”
陳映晚頓了頓,輕輕拍了兩下薑秋的肩膀:“秋姐,你彆害怕,我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