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朝世風開明,男女皆可外出勞作,從未聽過這個說法。”
薑秋雙頰通紅,又羞又愧:“我知道,我家相公也是這般說的,他還勸我出門多走走,可……我從小到大聽的都是另一番道理。”
“走在路上總怕自己身上穿得哪裡不妥、說的哪句話表錯了意,招人注目,給自家長輩男人丟麵子……”
陳映晚溫聲道:“麵子是自己掙的,你又何苦為了彆人的麵子束手束腳?”
“再者,彆人注目也不全是壞事,比如姐姐頭上的紅色簪花鮮豔好看,難免引人注目。”
薑秋聞言摸了摸簪花,羞澀地低下頭,柔聲道:“這是我家相公買給我的,他和你一樣,總是勸我放寬心、不要太在乎彆人。”
“映晚妹妹,你們都是對我好的,我明白。”薑秋抬眸望向陳映晚,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微微閃動。
陳映晚心中感慨,這樣一個動人溫柔又心思細膩的妻子,兩人為何會走到休妻的那一步呢?
方才聽薑秋的那番話,兩人成親一年多來分明是情投意合。
用過午飯,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佑景一邊吃一邊聽兩人說話,聽得很投入。
薑秋離開前,將一塊手帕塞到陳映晚手心裡,含羞道:“我也沒有彆的擅長,隻會繡些東西,妹妹彆嫌棄。”
陳映晚拉著薑秋的手笑道:“姐姐肯跟我來往,妹妹已經很高興了,哪裡會嫌棄姐姐送的東西。”
等薑秋離開後,陳映晚展開手帕,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上輩子陳映晚是靠當廚娘和做繡活謀生的,這兩樣技藝她都小有所成,但薑秋這繡工卻是要比她上輩子十六年後的手藝還高。
帕子一角繡著一池春水,內有荷花三朵,上有豆娘或飛或立兩隻,栩栩如生。
有這樣的繡工,薑秋怎麼一直不提?
陳映晚將手帕收了起來,打算下次見到薑秋再問問。
吃完午飯兩人又歇了一會兒,等太陽沒那麼毒了,兩人才扛著鋤頭出門繼續開壟撒種。
一個時辰過去,陳映晚便收到了係統提示:
“叮!幼崽【體】+1、【勞】+1,獎勵積分十點!”
陳映晚發現這兩項常常是同時增加的,也就是說,這個勞作的過程中,佑景的體質也跟著有所增強,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太陽落山前,周逢趕著牛車送東西來了。
遠遠地就看見牛車上擺得滿滿當當,上麵還有個五六歲大的孩子。
牛車避開了已經壟好的地,在房前不遠處停下,周逢笑著跟陳映晚打了聲招呼,便開始卸貨。
那五歲的孩子也跳下了車,站在原地好奇地打量著佑景。
佑景難得見到自己的同齡人,一時間躲在娘親身後不敢出來。
陳映晚揉了揉佑景的腦袋,鼓勵道:“去吧,去認識一下。”
佑景這才慢慢走過去。
“我叫佑景,你呢?”
“你名字真怪,”男孩撓撓頭吐槽一句,又說:“我叫俊山。”
周俊山左右看了看,注意到雞圈,眼睛一亮:“你家也養雞?我家的大母雞剛孵出來兩個小雞崽,你見過雞仔嗎……”
小孩子的話題開展得莫名其妙,但聊上兩句就能歡快地打成一片、又一齊跑開了。
陳映晚正好不用照看佑景,和周逢一起往下卸東西。
“今天家裡來了個客人,所以現在才來,沒耽誤你們吧?”周逢不好意思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