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
回到府中,馮靖和昆侖璫不禁一番小親熱,不料末了她卻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此問突然而詭吊,馮靖頓時有點措手不及,忙祭出一句反問來應急抵擋,“公主以為我是什麼人?”
常年與趙芯磨牙拌嘴,他的話術已爐火純青。
昆侖璫聞言果然一愕,半晌才思思量量說:“似僧似道、非農非商,像任何人,又不似任何人。”
奶奶的!馮靖暗暗一驚,這你都看出來了?
全域特戰隊對麾下精英的第一要求就是隱藏鋒芒,茫茫人海你必須是任何人,最高境界是要融入角色忘了自己是誰。
他一摸腦殼心道:士農工商均不能假以身份,因為自己的鍋蓋頭很難解釋,而純說僧人也不周全,她的疑惑在於自己的文韜武略。
靈機一動,他斬釘截鐵道:“臣本少陵布衣,先在武當習道,後入少林為僧。”
“難怪你精於心卦還一身武功。”昆侖璫似信非信點了點頭,驀地又追了一句,“你到居延海作甚?”
奶奶的,逃命的路上你怎麼不問?此刻倒想起問了,莫非想卸磨殺驢?
戲精再次附體,他毫不遲滯道:“貧僧原想去天竺追溯佛法精義,不意途遇拓拓反叛,遂與公主不期而遇。”
璫璫峨眉一挑,“叛情平定之後,你還去不去天竺了?”
“當然要去,弘揚佛法乃貧僧終生所願!”鬼話被他噴得斷金截鐵。
璫璫一聽急了:“我不許你去,更不準你再當和尚了。”
略略一默,他便順水蕩舟,“既蒙公主鈞諭,臣自當從命。”
璫璫莞爾,“我再講一遍,今後不要張口閉口公主了。”
馮靖順勢拐彎,“知道了小妹,不過我也有一事不明。”
“問吧。”
嘴角裹起一抹皮笑,他斟詞啄句問:“天後嫡出的長公主隻太平公主一位,而按我朝規製,隻有長公主才能開府。可我剛才明明看到了你的公主府,這又緣何?”
璫璫輕輕一歎:“我的生母乃父皇的婕妤,所以我生下來隻是郡公主。因要和親遠嫁,所以被天後賜為義女,恩封為長公主,賜號永寧。”
“既去和親,怎又回來了?”
“和親對象本是康居國王,孰料我剛到康居便逢該國庭變,國王死於非命,新任國王又不敢拿我這個上國公主如何,所以我便回來了。”
“明玉等人又是怎麼回事?”
“明玉是我的陪嫁女官,王琦六人是天後派去接我的羽林,九個胡旋女則是康居新王敬獻給大唐皇室的禮物。”
馮靖沒想到永寧公主會竹筒倒豆子,將其身世經曆一股腦全說出來。
至此他才隱約意識到,剛才她對自己的盤問無非是拋磚引玉,若按民間說法,這是和自己過心。
想到她往返故國一路艱辛,萬裡征程不知經曆過多少生死磨難,他忽然很感動,情不自禁攬住了她的香肩,“小妹兒,你受苦了!”
“漫漫西域之路,不知行走過多少和親的公主!”眸中的酸楚僅僅一閃,她便燦然一笑,順勢偎進他的懷裡,“不受苦焉能遇到我的馮郎?”
馮靖聽得動情,憐惜地吻上她的櫻唇。
他的尺度有點大,公主頓時破了防,隻見她雙頰如火媚眼如絲,香軀酥軟如泥,一副任君采擷任君狂之狀。
馮靖見狀渾身大火熊熊燃起,抱起公主迫不及待滾在了床單上。
香囊暗解,羅帶輕分,銷魂當此際。
幸福的時光總嫌短,春宵一刻值千金!
直至夜半子時,二人仍是情濃之際。
不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啪啪聲,中間還夾著一個女人焦灼的鬼吼:“馮靖——馮靖——”
是明玉!
馮靖嚇了一跳剛欲抽身出來,不料公主卻香汗淋漓纏了上來。
她嬌喘籲籲道:“不必理她,這死丫頭怕是得失心瘋了,半夜三更居然敢跳牆過來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