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大朝。
天後再次臨朝稱製。
直覺告訴馮靖,那個刺客快要出手了!
兩天以來,他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情:自從那兩支箭被藏在湖心島後,刺客似乎就自動終止了刺殺行動,原因何在?
最終他忽然想明白了。
那是因為太後此前突然終止了臨朝稱製,朝廷的政局走向因此而陷入模糊,刺客背後的主人還要繼續觀察,然後再視情而動。
所以,天後再次臨朝稱製或許就是導火索!
往深裡想,那個模糊的感覺又蹦了出來:如果這幾日刺客現身,也就間接說明,其刺殺目標隻天後一人,李旦並非被刺對象。
倘真如此,刺客的背後,或有李旦的影子。
想到李旦昨天一係列非同尋常的大氣之舉,馮靖頓時有點不寒而栗!他那一係列表現與其一慣的人設很不相符。
也許,李旦是在以退為進。
想到這裡,他招招手叫過了王琦。
兩人在宮牆的出、入水口巡視了一圈,一切正常。
在此蹲守的羽林都很儘責,他們來回逡巡在水口附近,不動聲色監視著漁網的動靜。不注意看,還以為他們隻是一般巡邏遊弋的羽林哨隊。
馮靖見狀很滿意。
然刺客在宮內有無內線依然是謎,所以他還是一再叮囑在此執勤的羽林:“事體重大、務必保密,即便對宮內之人,也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王琦則血淋淋對著手下吼道:“事關太後和皇上安危,膽敢走漏風聲者,殺無赦!”
聽到這話,執勤的羽林頓時噤若寒蟬,不消多說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馮靖見狀暗暗一笑,心道:羽林軍實質上就是軍隊,王琦的威壓之語更適合這些丘八。
就在這時,馮靖忽然看到,璫璫公主匆匆走來。
馮靖見狀心一熱,忙對王琦道:“太後和皇上此時正在紫宸殿用膳,你先過去隨侍聽召,有事速回章上宮喚我。”
“諾!”
看到公主過來,王琦知趣的答應一聲,迅速轉身向紫宸殿走去。
自馮靖成為檢校千牛衛大將軍後,王琦便一直在暗自僥幸:當日大漠逃命時,幸虧沒跟馮大將軍鬨掰,否則今日的自己會很難受。眼下馮將軍聖眷甚隆,轉眼間說不定就是駙馬爺了,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外戚,一般的勳貴很難望其項背。
慶幸過後,福至心靈,他又想起了爺爺的囑托。
王琦的爺爺乃開國郡候,曾是翼國公秦叔寶帳下猛將。老爺子一直想結交馮靖這個後起之秀,因此想請馮靖過府飲宴。
然麵對馮靖時,王琦卻不敢直言請客之事,畢竟得罪過馮將軍,貿然相請毫無理由不說而且很市儈,很容易被馮靖拒絕。
如今好了,隻要抓住刺客,請客的由頭便順理成章!
※※
在李旦搬去東宮之前,天後每日都在紫宸殿處理朝政,並與兒子李旦共進三餐,晚上才回章上宮就寢。
所以留守章上宮的女官力士們都樂得清閒,一個個躲在各自的角落裡鑽沙子偷懶,即便天塌地陷也無人在意。
因此,馮靖的執事廳異常安靜。
關上門,璫璫乜著馮靖意味深長一笑。
馮靖頓時心領神會,一個猛虎下山撲了上去,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沒有前戲,隻有火山爆發!
隻一瞬,璫璫便呼吸急促癱軟如泥,喉嚨裡發出瀕死似的哎喲喲喲。
馮靖見狀三下兩下褪了她的衣裙,順勢把她擺在了案幾上。
覆雨翻雲、如饑似渴,鳶飛戾天,時間如滯……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從癲狂狀態慢慢清醒過來。
誰知氣還沒喘勻,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一個女人咋咋呼呼在門外叫起,“馮靖開門,本公主來也。”
璫璫聞聲一驚,“令月姐姐!”
“令月是誰?”
“就是太平公主!”
馮靖迅速穿上衣服,同時對門外沉著應道:“公主稍等,末將即刻就來。”
回過頭來,隻見璫璫還在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因著驚慌失措,越急她越穿不上衣裙。馮靖見狀一把用衣裙將她裹起,閃電似將她塞進了櫥櫃裡。
屋門打開。
太平公主昂首驕視闖了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乾什麼呢?怎半天不開門?”
馮靖沉著一笑:“稟公主,末將正在小憩,未料公主駕到,望乞恕罪。”
太平挑剔的眼光在他雄壯矯健的身軀和英武俊朗的臉上逡巡了半天。
末了,才嫣然一笑,“恕你無罪。”
說著她一屁股便坐在了案幾上,野性妖嬈的身段兒擺了個楚腰三道彎。
馮靖剛想攔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和璫璫剛在案上辦過事兒,匆忙中難免會灑些湯湯水水在上麵。
果然,太平剛一坐下便捂著屁股驚呼跳起,“什麼東西,濕漉漉的?”
馮靖咧咧嘴,“稟公主,是豆漿!”
聽說是豆漿,太平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