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短兄弟倆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回頭張望,可他們壓根沒發現身後的秦受和張三峰。
這倆人雖說嘴上說是上山刨地,可這大冷的天,地裡根本沒什麼可種的,他們拿著鋤頭,怎麼看都透著一股怪異。
秦受和張三峰緊緊跟在後麵,一路上,鄭小短兄弟倆走走停停,還時不時抱怨兩句這山路難走。
等爬到半山腰時,兩人已經氣喘籲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後背也被汗水濕透了。
反觀秦受和張三峰,跟在後麵連大氣都沒喘一下。
張三峰忍不住吐槽道:“你瞧瞧這鄭家兄弟,真是虛得不行,這點路就累成這樣,還想著發財,簡直是白日做夢。”
秦受也附和道:“就是,就他們這樣,還想瞞著我們找寶貝,太不自量力了。”
一直到了大中午,陽光火辣辣地照射著,鄭小短兄弟倆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們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周圍沒人後,便開始在一處草叢邊忙活起來。
秦受和張三峰見狀,趕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眼睛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就等著看這兄弟倆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蘇皓來到化工廠簽到,羅師傅瞧見他,疑惑地問道:“小蘇啊,你昨天咋沒來上班?”
蘇皓臉不紅心不跳,張口就來:“羅師傅,我昨天跟著進山了,本想著能尋摸點好東西,結果啥也沒撈著,白跑一趟。”
羅師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事兒急不得,哪能回回都有收獲,放寬心。”
李解放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偷笑。這段時間蘇皓在廠裡出儘了風頭,他心裡早就有些不是滋味,暗自想著:‘這下可算該他倒黴了。’
中午,蘇皓去食堂吃飯,金子昂匆匆跑來,一臉嚴肅地說道:“蘇皓,今天你得回四合院一趟,一大爺要開會。”
蘇皓一聽,好奇心頓起,忙問道:“這是咋回事啊?”
可金子昂那邊突然有人喊他,他隻能匆匆應了句“回頭再說”,就趕忙去忙活了。
蘇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瞧著他那諱莫如深的模樣,心裡一沉,猜測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就這樣,蘇皓在廠裡一直摸魚,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便和金子昂一道往四合院走。
路上,金子昂神色凝重,把魏高馳的死訊告訴了蘇皓。
蘇皓聽完,臉上滿是震驚,瞪大了眼睛說道:“啥?魏高馳死了?怎麼會出這種事?”
他回想起魏高馳結婚那天,他看到魏高馳身上冒黑氣,原來竟是這樣的不祥之兆。
金子昂又忍不住感慨道:“齊雪雪也太可憐了,剛嫁過來就成了寡婦。”
蘇皓不太想摻和這事兒,又勸金子昂道:“金哥,咱可彆多嘴,彆往裡攪和。”
金子昂撇了撇嘴,說道:“你是沒看見,那場麵亂得很,那老太婆跟瘋了似的。我就是可憐齊雪雪那姑娘。”
蘇皓一聽,就知道金子昂的心思,打趣道:“你該不會是打算接手這個寡婦吧?”
金子昂臉微微一紅,撓了撓頭說:“你看,那麼好的姑娘,才嫁過來一天就守寡,後半輩子可咋過呀?”
蘇皓看著金子昂,語重心長地勸道:“我知道你早就看上齊雪雪了,可就算你有想法,也彆現在就行動,怎麼也得等魏高馳頭七過了再說。不然,彆人在背後得怎麼罵你,你想過沒?”
金子昂連忙點頭,說:“我又不傻,這種喪良心的事兒我肯定不會乾,就是心裡實在替她著急。”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四合院趕。
進了院子,蘇皓和金子昂發現,所有的喜紙紅紙都已被撕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白條和白布,整個院子彌漫著一股哀傷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大家夥都陸續到齊了,一大爺見人都來齊了,便開始開會。
所有人坐在院子裡,三個主事兒的大爺坐在前方,看起來還挺像模像樣。
萬碧領著齊雪雪來到眾人圍成的圈裡,兩人都麵容憔悴,眼眶紅腫,估計是哭了一宿。
齊雪雪前天還穿著紅褂子風光結婚,今天卻已換上粗布麻衣,頭上戴著白花。
這一身素白,襯得她愈發楚楚動人,更添了幾分柔弱之美,竟比穿紅時還要惹眼,讓院裡的年輕小夥兒們全都心猿意馬起來,尤其是金子昂,眼睛都快要看直了,完全挪不開視線。
一大爺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幾聲,這才把大家夥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鄰居們也全都閉上了嘴,眼巴巴地看著,想瞧瞧這三個老頭又要整什麼事兒。
一大爺站起身來,神色哀傷,緩緩說道:“我這徒弟沒了,我是一宿都沒睡好覺啊。”
“大家夥都是一個院子裡的鄰居,魏高馳這孩子多好啊,就這麼走了,大家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但斯人已逝,咱們得為活著的人想想。萬碧就這麼一個兒子,往後的日子指定不好過,咱們都是街坊鄰居,是不是該搭一把手,能幫一點是一點呐。”
雖然一大爺沒有明說,但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這是在朝大家要錢呢。
不過現在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平日裡萬碧又愛撒潑,沒什麼人緣,誰願意平白無故把自己辛苦掙的錢給她呀,回頭說不定連句好話都聽不到,那不是白瞎了自己的錢嘛。
眼看沒人吱聲,一大爺又開始動員起來。
“大家想想,咱們都是一個院子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萬碧現在孤苦伶仃的,咱們幫襯她,也是在給自己積福啊。說不定哪天咱們自己有個難處,也得靠大家夥幫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