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好。
狐們還在各自用早飯和修行。
陳戟一路走來,或者說踏風而來,並未驚動那些狐狸。
一夜入夢,累是累了些,可緩過神後卻發現精神反倒比之前更好。
連呼風術都能多堅持久一些。
具體形容的話,大約就是此前能堅持一個時辰,現在大約能多一刻鐘。
已經是不錯的提升。
若不是入夢有些危險,陳戟倒想經常試試看。
而且呼吸術的好處也顯露出來。
陳戟現在約麼能讓自己的氣息隱藏在自然五氣中,雖然還不圓潤,卻已經能夠避開一些感應不靈敏的生物。
方才那些狐便沒有發現。
可等山風吹過槐前輩的枝葉,還是聽到聲音。
“陳先生來了啊,今日緣何隱藏氣息?”
“槐前輩早。”
陳戟定住風,緩緩落下才詢問槐前輩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常年吹山風,覺得今日的山風有些不一樣,便格外注意,這才發現是陳先生。”
槐前輩輕笑著回答。
陳戟恍然若悟,點點頭,感慨槐前輩果然與尋常的妖不同。
竟然連山風都能感受得出異常。
“若是你站在一個地方,日日吹風淋雨數百年時間,也可以做到。”
“卻是沒有槐前輩這般耐心。”
“你倒是說實話。”
槐前輩笑著搖頭,詢問陳戟是打算召狐上課嗎?
“尚早,還有彆的事情想問問槐前輩,順便同鬆鼠道友也有話要講。”
“陳先生要說什麼事情?快點講吧,我們都在。”
仙台七友從樹冠齊刷刷探出腦袋,身前還抱著鬆果,確實有些可愛。
陳戟微微一笑,說明問陸判的回答。
“雖然不能保證成功,可總是有了可能。”
“多謝陳先生!”
鬆鼠沉默良久,認真躬身道謝。
“能為了我們的事情去麻煩陸判,真是太感謝了,哪怕我等存儲的鬆子全部送給先生都不足以道謝。”
“也不用,原本就答應了道友幫你們詢問,是陸判人……嗯……鬼好,你們要謝也應當謝他。”
“是了,要好好謝謝陸判!”
大鬆鼠開口,卻看向陳戟。
“可也要謝陳先生,若不是陳先生,我們這輩子恐怕也隻有身死道隕的時候才能見到陸判了,哪裡能知道這種話。”
“現在我等修行低微,應當不能為先生做什麼事情,可若是先生有什麼吩咐,死也不敢推辭。”
“尚不至此,道友們便安心修煉便是。”
陳戟拱拱手。
“倒是應為陸判準備一瓶美酒,以作謝禮。”
“應當的!群妖宴會時,我們必會換回美酒,到時還請陳先生幫我們轉交。”
大鬆鼠認真道。
“這是自然。”
鬆鼠們再次道謝後返回樹冠。
陳戟又看向槐前輩。
“不知槐前輩是否知曉食夢貘?”
“聽白姑娘講過,是上古神獸異種,卻未見過,陳先生如何問起這個?”
“昨夜夢中赴陸判宴,席間陸判贈我和白十九夢貘皮血,竟能從夢中帶出來,覺得神異,卻不太了解,想多知道一些。”
“那你應當問白姑娘了。”
槐前輩悠悠道。
“樹妖不會做夢,仙台山也沒有夢貘,所以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妖。”
陳戟愕然。
槐前輩這個回答倒是他完全沒有想過的。
草木沒開智之前不會做夢也就罷了,成精之後竟然也不會做夢。
雖說沒有了入夢的樂趣,倒也不用擔心讓人從夢中偷襲,還真說不出好壞。
不過燕道友或許會喜歡這個能力。
不過得到答案,陳戟也不多叨擾槐前輩,請他召喚小狐過來上課便進入藏書庫。
不多時,小狐們便儘數到來。
白七白八擠在狐群中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