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設立在市中心頂樓。
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運城。
精美的水晶燈下,江嘉耀的指尖虛懸在宋寧腰後,像是丈量一件古董的尺寸。
嘈雜的人群中,沈蕩端著香檳優雅走過來:
“江總對慈善拍賣的品味十年如一日。”
江嘉耀注意到,他領帶夾上嵌的藍寶石正巧與宋寧耳墜同色。
沈蕩晃了晃競拍牌,上麵貼著張卡通貼紙——是宋寧覺得有意思,以前隨手貼上去的:
“連拍品都挑這種老掉牙的古董鐘。”
“懷舊是美德,沈公子拍的那套絕版樂高……”
他瞥向展台大屏幕,沈蕩剛拍下的古董火車模型正在旋轉展示:
“零件容易丟,小心拚不成型。”
江嘉耀的目光掃過那張貼紙,薄唇微啟:“沈少一直這麼有童心麼?”
沈蕩雖然在和江嘉耀說話,但眼神一直在宋寧的腰上。
——江嘉耀的手沒挪過位置!
他忍不住挑眉:“這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江嘉耀目光敏銳,問道:“女朋友?”
他沒聽過沈蕩有女朋友。
沈蕩意收回目光看向宋寧,意有所指:“我老婆送的。”
宋寧的鞋尖輕點江嘉耀的皮鞋邊緣:
”失陪,補個妝。”
進了洗手間,她緩緩鬆了口氣。
沈蕩在外人麵前成熟穩重,私下和自己相處卻是孩子氣的不行。
真怕他突然孩子氣說漏嘴。
她剛起步的事業不就砸了麼?
返回時,走廊的感應燈忽明忽暗。
洗手間拐角的陰影裡,沈蕩突然扯鬆領帶,絲綢布料發出刺耳的撕裂聲。
他抬腳踹了下消防栓,金屬外殼發出哐當巨響:“他今晚一直把手放在你的身上!”
宋寧背靠著冰涼的大理石牆,懶懶道:“這是很正常的行為吧?”
作為江嘉耀的女伴,他是一個紳士,扶著自己難道不正常麼?
“江總扶你腰的時候”沈蕩突然蹲下,用領帶擦她高跟鞋尖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我恨不得把江嘉耀揍死!”
宋寧屈指彈他腦門:“起來,你的西裝要蹭臟了。”
“臟了正好!”沈蕩孩子氣地扯掉袖扣砸向牆角,藍寶石滾進通風口。
“反正你隻記得江嘉耀送的破珍珠項鏈!”
他突然從褲兜掏出把彩色樂高零件,“看!柏林拍賣會搶的絕版齒輪……”
指尖捏著枚心形螺絲,“能拚成你的名字。”
宋寧無奈。
她也沒辦法,她家裡就隻有這一串項鏈。
還是江嘉耀當時送給原主的禮物。
感應燈忽然熄滅,黑暗裡沈蕩的呼吸噴在她腕表上:“明晚八點,我在地下室鋪了鐵軌……”他咬住她一縷卷發含糊道:“火車鳴笛三次你不來,我就開著模型撞爛江嘉耀的辦公室玻璃。”
隨後他摸出一個東西塞進她胸針背麵,金屬冰涼激得她輕顫:“這是我用玩具零件拚的發卡。”
他報複似的咬了下她耳垂,“下次見我的時候能戴給我看麼?”
宋寧回到會場時,江嘉耀正用拍賣槌輕敲展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