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邪皇答道:“彭祖故國、劉邦故裡、項羽故都,就是那個徐州,有沒有九朝帝王,我倒是沒數過。”
方雲漢垂下指尖,輕觸了一下腰間懸著的那柄刀,微微點頭,笑著說道:“嗬,那可真是,緣分中的緣分呐。看來這天哭殿與我有緣,我是非去不可了。”
說話間,屋外有人敲門。
“進來。”
一個滿麵風霜的漢子推門而入,抱拳說道,“恩公,我已經見過我女兒了,她有姑姑照看,過得還好。”
方雲漢點點頭,道:“你才回去半天吧,也不陪陪她,又這麼急著過來乾什麼?”
那漢子露出苦笑,道:“我畢竟已經是天哭殿的總護法,那些弟子清醒了之後,各自回鄉倒還罷了,我若是不回天哭殿,隻怕殿主會特意找我。”
他臉上肌肉繃緊,暗暗咬牙,說道,“這件事情,到底還是要做個了斷的。”
此人正是之前的於總護法,他本名於嶽。
據他所說,他是十幾年前,因為家裡缺錢,聽說天哭殿廣招門徒,待遇極佳,還能提前取回月俸,就跑去做了一個外圍弟子。
天哭殿的待遇,確實很好,他們的殿主是一個很古怪的人,雖然也驅策他們四下征伐,搶彆的門派的地盤、資產。
但是他並不像其他門派的高層那樣,喜歡各種奢靡的享受。
那個時候,他的名字還叫無道狂天,但除了閉關練武,出門殺人,平時吃的用的幾乎也就跟普通弟子一樣。
他好像隻是享受那種權力、名望,享受那種其他人對他跪拜、敬畏的感覺。
這樣一來,各種資產自然都是被他們這些弟子層層分享。
隻是到了十年前,無道狂天出門一遭,回來忽然宣布自己改了名字,不久,天哭殿的弟子,就多了一些必須做的事情。
比如每隔一個月,被放一點血,其中一部分人又會被選中,據說會賜下更好的丹藥,然後每隔半個月就要放一點血。
第(2/3)頁
第(3/3)頁
於嶽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武功莫名的變高,直到後來,三天就要被銀針刺血,檢驗一番。
然後到了五年前,於嶽的意識,便失去了清醒。
他正是在五年前被封為總護法,但是這五年裡,他都好像是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不知道為道狂做了多少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已闖下了多大的凶名。
對於現在清醒過來的他來說,這五年的回憶,簡直令他恐懼,不敢再去回想第二次。
那些廝殺的經曆,其實倒也算不了什麼,可怕的是,他曾經在天哭殿內部經曆過的那些……
於嶽渾身一抖,強行掐斷了自己的思緒。
這時,第三豬皇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好,我們這邊還缺一個認路的。”
第一邪皇則道:“那我們後麵跟著的那個人怎麼辦,也把他帶去天哭殿嗎?”
第三豬皇嘿嘿笑道:“有什麼不好的,他願意跟著就讓他跟著,那可是個大幫手啊。”
“不過,這幾天他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隱藏自己的行跡,也不主動來找我們搭話,你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豬皇是在問方雲漢。
因為後麵那個跟著他們的人,本來就是為了方雲漢來的。
“他大概是想看我的戰鬥,看我的經曆,印證他自己的修行,然後找個機會,堂堂正正的擊敗我吧?”
方雲漢對這種事情並不反感,他恨不得這種對手能夠多一些。
但是聯想到原著之中的那個雲星,他還是難免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感觸。
“這個步驚雲,還真是純粹啊,沒那麼苦大仇深,倒也挺好的。”
三裡之外的一間客棧之中。
雪緣款款而來,捧了一碗蓮子羹,放在步驚雲麵前。
步驚雲扶了一下雪緣的手,讓她在旁邊坐下,說道:“不是小二送餐?”
雪緣拿著湯勺拌了拌蓮子羹,說道:“這個可是我自己做的。既然我在你身邊,又怎麼能讓你吃彆人做的東西?”
步驚雲笑了起來。
很多劍宗弟子以為,他們這個大師兄,是天生不會哭,也不會笑的。
就算是破軍,也隻是很少的見過那麼幾次笑容。
但是在雪緣身邊的時候,步驚雲卻經常會在不經意中露出笑容。
那是一種奇特的心緒,就像是在降生之前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本來是為了迎接無窮的苦難而生。
可是當真正來到人間,無論所要麵對的是什麼,上蒼卻已經先給了他一份無上的眷顧。
將她,帶來他身邊。
喝完蓮子羹之後,步驚雲起身。
雪緣看了一眼方雲漢他們所在的客棧,見那邊還沒有人出來,便問道:“去哪裡?”
“去通知師父派出來的人,讓這些人不必再跟了。”
步驚雲說道,“他們接下來,將會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我的身邊,不能有太多的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