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屋頂”
提起宋家彆院的見聞,陸言卿不由想到最後那荒唐一幕,耳根發燙,
雖說陸瑜相貌俊逸,但再如何,也是不惑之年的人!
宋廷深竟也下得去口!
當真是饑不擇食!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陸瑜所言,賀掌印如何看?”
“他今日受儘屈辱,明日定會不擇手段迫我出宮。若是被他得逞,之前算計恐將功虧一簣。”
應付陸瑜的逼迫,
陸言卿心中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
要麼直接尋人將陸瑜敲悶棍,捆上兩天,要麼她裝病,昏迷不醒。
比起前兩種,她更偏向第三種,那便是借賀錦書之手!
陸言卿瞥了眼品茶的賀錦書,
故作為難,捧著茶杯長籲短歎:“再怎麼說,陸瑜也是我名義上的生父,若是以孝道相逼,難辦啊”
賀錦書與她綁在一條船上,興亡一體!
現成的幫手,為何不用?
“嗤!這有何難。”
想著陸瑜話中的半截當年之事,
賀錦書指骨收緊,手中杯子碎裂成渣,
他恨不得直接將陸瑜千刀萬剮,
可陸瑜是當年陷害父親謀反的重要一環,他必須留著陸瑜的狗命,才能順藤摸瓜,找出更多證據!
幽瞳浮現滲人寒光,賀錦書盯著陸言卿,嗓音難掩殺意:
“本掌印令人將陸瑜捆起來,灌了藥扔窯子裡去,多灌一些藥,一天下來,保準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如意縣君認為如何?可還滿意?”
幽冷刺骨的眸光讓人心底發寒,
仿佛坐在對麵的她,也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陸言卿撥弄杯子的手頓住,不知為何,心底有些悶悶的難受,
他們不該是敵人,
至少現在不應該是!
現下的她還需要借賀錦書的力,給自己謀一個喘息的機會,必須得讓賀錦書將她與陸瑜分開看待,
相同的深仇大恨,是拉攏關係最好的手段,而解開曾經的誤會更是當務之急。
陸言卿抬眸,毫不閃避同賀錦書對視:“賀錦書,我與他也是仇人。”
狐狸眼陰沉,如幽潭深不見底,她啞聲道:“我與他之間,也同樣隔著血海深仇,我們不該內訌,至少現在不該。”
賀錦書冷哼:“一丘之貉。”
陸言卿蹙眉,不讚同道:
“我是陸瑜的女兒不假,但我更是蕭嵐的女兒,十月懷胎,母親鬼門關前九死一生生下我與妹妹,她的仇我定是要報的。”
“陸瑜與虞靈調換我胞妹在先,合謀毒害我母親在後,又與虞靈設計我替嫁陪葬,樁樁件件,早已將血脈關係磨儘。”
“賀錦書,比起你,我更想殺他!”
泛紅的雙眸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火光,少女精致的麵容被仇恨覆蓋,籠上一層緋紅,
如罌粟,迷人危險。
賀錦書指尖動了動,眼底殺意漸漸消退,
他以為陸言卿恨陸瑜幾人是因為替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