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回山莊的路上,俞峻緯主動讓出副駕給棠許,自己坐在後麵,一路都在擺弄手機,看那樣子就知道還在和孟禧悅吵架。
棠許窩在座位上,思緒有些不受控製地飄出很遠……
直到駕車的傅嘉禮問了一句“你怎麼給主人家留的訊息?”
棠許回過神來,“就是留了一張字條,說明了一下情況。”
“也不知是誰家的房子。”傅嘉禮說,“能夠幫你應急,我都應該向人說聲感謝的。”
“傅先生客氣了,這次的事其實跟您沒關係,你不用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傅嘉禮笑了笑,卻忽然又問了一句“裡麵真的沒住人?”
棠許神情很平靜,“當然。”
傅嘉禮說“剛才在那院子裡走了一圈,隱約看見後院好像有一匹馬……”
棠許心跳驀地漏掉了一拍,轉頭看他。
溫文有禮的世家公子目不斜視地開著車,依然還是那副謙和含笑的樣子,頓了片刻之後,隻低笑了一聲,說“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他語氣平靜又真誠,絲毫聽不出其他意味。
棠許收回視線,平靜應了一聲“也許吧。”
……
終於回到山莊,樓下還有好幾個跟傅嘉禮交好的公子哥,一邊喝酒聊天一邊等待著他們回來。
見到幾個人安然無恙地回來,眾人這才散去,各回各屋。
棠許回到自己的房間,隨後給管家打了個電話,請他給自己準備一些感冒退燒的藥。
管家很快將藥送到了房間,棠許裝好藥,拿了自己的車鑰匙就重新出了門。
然而剛走下樓,就意外看見了還坐在大廳裡的傅嘉禮。
傅嘉禮抬頭看見她,微微挑眉,“江太太怎麼還不休息?是受驚了睡不著麼?”
棠許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聽見“砰”的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冰涼的冷空氣席卷而入,伴隨著寒氣而來,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燕時予。
棠許一時頓在那裡,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他臉色並不好。
已經受了涼、在發燒的人,冒著這樣的嚴寒騎馬回來,臉色能好才怪了。
於是她的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燕時予隻看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傅嘉禮一副驚詫的樣子,從沙發裡站了起來,“這天寒地凍的,你這是去哪兒了?”
“睡不著,出去轉了一圈。”燕時予平靜道。
傅嘉禮笑了起來,說“早知道你沒睡,就拉你一起出去找人了……我們這邊可是驚心動魄呢,就你自己逍遙。”
燕時予什麼都沒問,關上門走了進來。
棠許依舊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走到近前,忽然賭氣一般,將自己兜裡準備的藥一把塞進他懷中,又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不說,自己轉頭就上了樓。
燕時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隨後才又抬起頭來。
棠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二樓樓梯口。
傅嘉禮背對著燕時予,也看著那個方向,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笑容平靜地囑咐了一聲“早點休息啊,江太太。”
這個時間,其實天都已經快亮了。
棠許回到房間,倒在床上蒙頭睡去。
……
等她再出現在樓下,已經是早上十點多。
今天天氣不錯,一群公子哥正興致高昂地準備出門,將昨天沒消耗完的精力揮灑個儘興。
棠許看了一圈,沒發現燕時予的身影。
“江太太。”傅嘉禮倒是精神奕奕地在其中,“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他這一聲招呼,成功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棠許。
昨天晚上連傅嘉禮都親自出門尋人了,這會兒見到棠許,眾人難免不跟著調侃幾句。
傅嘉禮走到棠許麵前,低聲說道“俞峻緯和孟禧悅已經走了,你不用在意,好好休息就行。”
“謝謝傅先生。”
傅嘉禮轉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什麼一般,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房卡來遞給棠許,“我們要出門,管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這是燕先生房間的卡,麻煩你待會兒幫我轉交給管家。”
棠許抬眸看著他。
傅嘉禮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微笑著將卡放進她手裡後,呼朋引伴地準備出門。
一群人剛出了大門,忽然又因為什麼事喧鬨起來。
棠許並不關心,扭頭就上了樓。
走到二樓樓梯口,她腳步驀地頓住,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張房卡,到底還是走向了三樓。
來到燕時予房門前,棠許抬手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她靜立片刻,終於掏出房卡來,刷開了房門。
開門的瞬間,燕時予正立在床尾喝水,上半身打著赤膊,下麵一條黑色長款睡褲,堪堪包裹住長腿和勁瘦的窄腰。
棠許滯了一瞬,下一刻關上房門,快步走到他麵前,忽略掉其他的一切,直接伸手探上了他的額頭。
燕時予站著沒動,垂眸看她。
他似乎是剛剛才睡醒,身上一層薄汗,棠許察覺到他似乎已經退燒了,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生硬地開口“我給你放點熱水,你泡個澡,會舒服一些。”
近乎命令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