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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君世負詩寡和名(1 / 2)

b/b幽冥巷中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清兵正遍掘土地,勢要找到傳聞中的地宮入口,但這條肅殺詭異、紙屑紛飛的前宋古巷,依舊讓他們內心感到絲絲不安。

“啟稟大將軍,前方百人隊還沒找到地宮所在,衍空和尚又派人來到巷口催促開拔,屬下該如何回複?”

放眼整個江南都堪稱精銳的八旗軍,如今脫下戰袍一個個在小巷裡揮汗如雨卻徒勞無功——這荒謬又古怪的場麵,讓安南大將軍達素也不禁皺眉。

但見他轉動著滿是磨痕的銅扳指,盔帽頂上的獺尾隨著發聲輕輕抖動了一下,帽簷已然遮不住花白的鬢角。

“讓衍空那廝滾遠點。”

達素慢條斯理地說道,言語間卻沒有絲毫善意。

“他來福州城不到一旬,參奏他的折子就跟雪花一樣,若不是聖上護著早就革職問罪了。如果不想我也參上一本,就老老實實外麵候著!”

在衍空麵前,達素有底氣說這話。

江南水戰不比北方,當下朝廷論資曆、論能力、論忠心無出其右,他奉命到江南圍剿鄭逆,本就有資格指使沿途城野、自然包括一個勞師無功的微末欽差。

更何況衍空和尚此行所為的大功,達素自己也心知肚明,哪裡輪得到一個出身來曆都不明不白的漢人!

隨著眼前親信起身前去回複,一旁又有心腹從巷子深處走來,語氣裡帶著不解與牢騷,粗獷的眉目間煞氣深重。

“大將軍,這裡的東西就這麼緊急?不能等殿軍民夫來開挖嗎?”

“如今朝中未穩,兵力有限,戶部尚書車克還在拚了命籌集錢糧,造船支援,如何能輕易改變道路、空耗錢糧?”

聽到手下的質疑,達素略微有些惱怒,但還是耐心地勸慰道,“今時不比往日,朝廷用度本就緊缺,還是要花小錢辦大事才好。”

達素所言也是實情,清廷從鄭成功手中奪回江南的戰役看似結束,實則隻是一切的開始,僅僅是長江沿途糜爛的岸防、軍哨的重建,就代表的就是大把的銀子撒出去不見回頭。

而更難挽回的,還有蠢蠢欲動的人心。

在收複江南之後,順治開始清算在此期間投降鄭成功的所有官員及民眾,格殺勿論,隻要牽扯變節,一律誅殺。在短短一個月間,江南地區就有幾萬人全部死於戰後清算,成年男子全部被殺,妻子和未成年孩子全部流放為奴。

達素更是聽聞朝中已經有人上書建議,說要厲行海禁、遷界移民,直到把鄭成功逼死、餓死、鎖死在茫茫汪洋之中。

達素隱隱察覺到順治的心硬了,容不下任何一點背叛,不管彆人的背叛是出於什麼原因。

之前的順治在睿親王多爾袞問題上還有人情可言,願意歸順他的人一概接受,但這次他連解釋都不允許,更不樂意見到歸順,以江南為中心殺得人頭滾滾。

其實一切早有端倪,他還記得多爾袞死後,親王阿濟格調撥三百人和自己的兒子勞親,親自運送多爾袞靈柩回京城,但在德勝門外忽然被包圍,三百兵丁儘數被殺。

這還不算,隨後向順治皇帝傳達這個消息的剛林,在其後沒有被封賞反而被斬首,這難道不是殺人滅口,為的死無對證嗎?

達素如今想要討好順治,也不得不討好順治。敬謹親王尼堪死在衡州的時候,他也帶兵遊弋在周遭不遠,自然知道尼堪是因為率領大軍夜裡行進、日夜兼程,提前耗儘精力才落入伏擊力竭而死。

敏銳的戰爭直覺給了他學習反思的能力,統帥大軍在後宜慢,沿途穩紮穩打、安營紮寨,真正要快則宜輕騎突進、出人意表。

達素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

他年歲不小了,他的資曆再“深”下去變會成負擔,能力也總有一天不再突出,皇帝的心思又難以捉摸,到時候很多東西就難於控製了。

故而今日自己帶親信五百騎獨行,也是不得不為之。

他始終憋在心裡不敢說的一件事,就是當朝皇帝行事手段也越來越極端,脾氣和當初的睿親王多爾袞也越來越像了……

就在此時,一道急切的稟報聲將他從神遊天外驚醒,幽冥巷內聲音忽然嘈雜無比,夾雜著滿語呼喝、相互推搡的聲音,完全不像是一支久經戰陣的精銳。

這讓達素愈加惱怒,從幽冥巷口披甲上前拄刀怒罵道“亂什麼亂!先前西湖邊被人生生嚇走,如今又要自己嚇自己不成?!”

之後巷子裡傳來的是一陣陣腳步聲,幸好不是他擔心的慌亂逃竄。

此時仍舊夜深露重,日出時分卻遲遲不見蹤影,跟著自己南征北戰的手下穿著沾滿泥土的單衣,此時正亂中有序地撤出幽冥巷,以滿語呼喊著守在巷口的同伴準備好甲胄兵器,儼然是一副野戰遇敵的架勢。

人如潮水,八旗親兵們默契地讓過了達素,嘩啦啦不由分說地開始著甲,單獨有一名副官前來稟報情形。

“大將軍,有凶徒在巷子裡突然行凶傷人,行跡有如極其古怪,就好像……鬨鬼了一樣!”

“鬨鬼……莫非是那個藏頭露尾的鬼麵人?”

達素眼裡露出狐疑的神色,他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因為有人提供的消息。這如果是一個陷阱,那他所麵對的可就不妙了,“兵甲完備者聽令,五人一隊隨我上前查探!”

這支八旗隊伍著甲率極高,身穿的是後垂石青等色的絲綢護領,護頸及護耳,上繡有紋樣,並綴以銅或鐵泡釘。鎧甲既有甲衣也有圍裳,甲衣肩上裝有護肩,護肩下有護腋,另在胸前和背後個佩一塊鋥亮的金屬護心鏡。

常年的戰鬥素養確保了他們遇敵不亂,兩兩相互配合下很快就組成了六支五人小隊,以馬下格鬥的陣勢相互掩護,緊跟在安南大將軍達素的周圍,再次步入這條陰森詭異的幽冥巷中。

狹窄的巷道兩側高強林立,青磚被東一處西一處地深深挖開,青苔濕土被甩得到處都是,直到看見渾濁的泥水才罷休。

眼前一排排衡門壓抑地覆蓋著天穹,使人視線交錯間似有似無、忽高忽低,兩旁的牆內也隱約傳來刺耳的聲響,伴隨著他們的腳步與兵器碰撞聲,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達素皺眉道“你們就是被這聲響嚇到的?”

心腹連忙解釋道“將軍誤會了,這聲音屬下已經查探過源自院內的一座水輪——真正離奇的東西還在前麵。”

幽冥巷視野的儘頭,是一處殘敗傾頹已久的建築,牢牢堵死了巷子一向,儼然化為一條斷頭死路。

“大將軍你快看那頂上。”

手下指著巍峨欲墜的殘壁上倏來忽往的影子,杌隉不安地說道,“隱隱約約是不是有東西在飄……”

方才沒有兵器在身的八旗都被嚇了一跳,此時激靈還沒過,安南大將軍達素也眯著眼熟識不語,良久才從牙縫裡蹦出斬釘截鐵的一句話。

“裝神弄鬼!放箭!”

八旗親兵仿佛被踢了一腳,熟練無比地張弓搭箭,一陣箭雨便覆壓而去,撞碎了殘垣之上的碎瓦亂石,稀裡嘩啦滾下來一片塵土。

但隨著塵土飄散,殘垣之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仍舊飄忽不定,黑得凝滯、白到刺眼,宛如這條幽冥巷中徘徊不去的鬼將陰差,正注視著眼底深巷中的將死之人。

更令人難以忽略的,是那棟殘敗已久的建築頂上,緩緩站起了一道身影。

達素善射眼神極佳,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道身影手中有東西迎風飄展開來。

在那幅白底黑字的長帛幡上,清清楚楚地書寫著“夔門日日望君來,白帝人懷去後思。爭似早登黃閣去,普天霖雨總無思。”

和黑白分明的兩道身影相比,那道站在殘垣頂上的身影太過單薄,背對著眾人也沒有刻意掩飾的意思,就那麼孤零零地持幡站著,迎著凜冽的寒風沉默不語。

狂風襲來,那幅白底黑字的長帛幡似乎不堪摧殘,絲絲縷縷的碎布隨風飄散,化為一塊塊零碎的殘骸,就連上麵的字跡也在空氣中開始模糊朦朧,幾乎就要消散不見。

鬼神之說茫渺不可尋,親眼見到的東西卻切切實實地能夠把握,隨著莫名驚異與初見的慌亂過去,達素率領著的八旗也逐漸定下心,恢複了百戰之師應有的心態。

達素在眾人簇擁下緩緩上前,朗聲說道“朝廷安南大將軍在此,你是何人敢在此處裝神弄鬼?還不快快閃開!!”

“安南大將軍?”

那道身影猛然轉過身來,挽幡上帛絲的碎屑漫天紛飛,好似無數紙錢隨風飄散,一黑一白的身影也飄然落地,目光洶洶地看向清兵,布滿赤紅血絲的雙眼毫無神采,就像在看著一群死人。

“故宋飛天神武大將軍出行,何人膽敢阻攔?”

江聞居高臨下的目光掃過全場,若有所思地看向燈火幽微的福州城,緩緩歎了一口氣。

“不想走?那就統統留下來了吧。”

…………

幽冥巷內的異動此起彼伏,喊殺聲陣陣不絕於耳,直到一群八旗精銳護送著貴人倉皇而過,才有人在大亂中反應過來。

衍空和尚凝眉站在幽冥巷口,對於身邊的戎馬倉皇熟視無睹,目光冰冷地投於巷口,將今夜被人截胡搶功的怒火化為實質。

阻擋在麵前的八旗還兀自不肯罷休,衍空和尚揮動僧袍的寬袖排開人群,隨手就將他的腦袋拍碎,闖入了幽冥巷口。

他發現兵甲齊備的八旗正沿著幽冥巷的高牆倒下,頭顱微垂地倚靠牆角。

這些八旗身上沒見到一絲明顯的傷口,似乎伏跪在道旁一言不發,隻有一灘逐漸暈散的血跡越來越大,彙成一條鮮紅色的溪流淌到巷口。

衍空和尚的瞳孔驟然縮小,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兩人隔著不到一丈的距離對視著,無數人從他們身邊穿過,想見到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但兩人的腳步卻紋絲不動,就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

“不修大師,江某久彆重逢未能遠迎,還望恕罪才是。”

江聞話音剛落,衍空和尚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早就知道會碰上你,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麵。福州城今夜危如壘卵,你居然還敢前來送死!”

江聞語氣裡閃過一絲恍然。

“你果然知道點什麼。福州城中雲譎波詭,勢力犬牙交互,我本打算將棋盤清掃一空再找人算賬,可如今看來,你卻是一枚有進無退的‘過河卒’啊。”

塵風漸起,馬蹄聲聲,就在電光火石間兩人都動了起來。

江聞猛然高高躍起,躲過了衍空和尚力大無比的金剛掌,隻在他身後的牆壁留下一記深深掌印。

方才仗劍連殺清兵七十六人的江聞,此時的內氣已經耗竭大半,無法保持於巔峰狀態,因此選擇不搠其鋒芒,以退為進找尋時機。

然而衍空和尚的招式越來越淩厲,大力金剛指與金剛般若掌也如雲霧繚繞、無孔不入,周身三尺範圍隻見指鋒掌影密布,就連手下都無法近身。

“你就這點本事嗎?”

衍空和尚怒氣衝天地吼道,“跟福威鏢局一樣都是廢物,活該被人出城就算計死!”

江聞不為所動地揮劍接連格擋,招式也如行雲流水般見縫插針,兩人在巷子裡見招拆招之精妙迅捷,就連套招演練多年的武師也不一定能比擬。

“大師謬讚了,福威鏢局的鏢師潛送出城固然是尋死之道,但你派人前去劫殺不也是同樣道理嗎。”

對於衍空和尚的誅心之言,江聞隻是淡淡一笑,“冒昧地問一下,大師派出手下之人那麼多,有幾個回來向你稟報過呢?”

常氏兄弟還潛伏在暗處按兵不動,他們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可不是單純失眠這麼簡單。

這盤大棋本就是生死之戰,黑白雙峰都自認為有可能掌握勝機,可一旦落入了“兩劫循環”的境地,不榨乾雙方最後一絲生機,誰都彆想分出勝負。解爭到最後能贏的人,隻會是突然出現的第三個棋手……

兩人之力固然有限,但反向劫殺衍空和尚的手下也不是什麼難事,百分百不敢說,完成十之還是輕而易舉的。

衍空和尚雙眉緊皺,手掌間毫不猶豫地加力上前,全然沒有將手下的死活放在心上。江聞忽然卻伸出左掌,動作簡單無奇地在胸口畫了個圈,就呼地一聲向外推去。

金剛般若掌如天崩地陷般襲來,而江聞抬掌若霸王舉鼎,進掌似巨人推山,兩人雙掌一並隨即分開,江聞和衍空兩人都因為這股猛烈的反彈勁道向後退去,直到後背撞上了巷牆才停下後退的腳步,牆體明顯搖晃了一陣,滾落漫天塵埃。

“不戒大師好功夫,每日喝酒吃肉、纏綿女色還能有如此內功,江某著實佩服。此處不方便施展,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再戰!”

江聞淡然一笑,躍身而起斜踏著牆麵而去,不留一絲痕跡。衍空和尚眼中殺氣滔天,一腳踹在了牆上借力飛起,也緊追不舍地追殺著江聞。

幽冥巷外不遠處就是一條波濤滾滾的城內河道,憑望遠眺就能看見河中水漲,濁浪起伏,已經倒灌而入淹沒不少農田,原本用於分解疏通外來洪水的白馬河,此時卻成為了策動洪峰的源頭。

福州城下的幽泉海眼已經顯現,紅陽護法黃稷口中的殺人大黃泉,此刻已然呼之欲出了。

兩人一追一趕地站在江邊,江聞也被衍空和尚帶著手下團團圍住,可他的表情依然淡漠。

衍空和尚甩開僧衣,在寒夜裡露出了精鋼般的肌肉,雙掌前虛後實轉前實後虛,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隨後在交叉護襠時順勢抬掌,如拉弓蓄勢之形貼身轟出一掌。

金剛般若掌的十二成功力顯現,江聞不敢大意地前仆一步,雙手揮掌而起,雙掌同側上揮過頂,切力似迎非迎、似擋非擋,直如乘六龍以禦天,虛極而生六陽也,姿態也由收縮而轉為舒展,首身尾三路出擊。

強龍壓境之時四野分裂、五湖鼎沸,江聞偏偏如同極為高明的禦手挽住韁繩,於合戰之時開掌、開拳、開肘,強行駕馭住這股沛莫能當的力道,阻擋住了分崩離析的局麵。

衍空和尚的手下見勢微妙,也不知死活地想要上前搶攻,隻以為這是一鍋風平浪靜的冷水,卻不知道其中攪擾纏鬥的力道之大,就如同一杯滿溢的滾水,稍微搖動就會將人燙傷。

臉部刀疤猙獰的手下剛剛觸身,就被兩人交手的力道狠狠彈出丈餘遠,口吐鮮血幾乎盈盆。

但似這般重傷之下,那人竟然還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扯開的胸口顯出許多黑色的字跡,隨後雙眼凶光畢露地奪回一把尖刀,快步就要上前攮去。

江聞也不客氣,於鞭炮般猛烈交手的間隙飛起一腳將他踢入滾滾波濤之中,瞬間就吞噬了蹤影,其餘人驚駭欲絕再也不敢上前。

“不修大師,你這一身內力絕非朝夕之功,想必在少林寺裡呆的時間也不短。你就沒有一點慈悲之心嗎?”

衍空和尚聽聞之後,卻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猛然仰天長笑了起來。

“哈哈哈,荒謬!地無界天無法,本官不需那虛偽至極的假慈悲,隻當執掌千萬人性命的真佛陀!”

隨後衍空和尚的臉上惡像複原,“我原先有心招攬你才放你一馬,今天看來你是執迷不悟,那乖乖去死吧!”

尋常人沾之即死的凶險局麵,衍空和尚絲毫不以為意,傳自西域金剛門的武學橫強無懼,鯨吞一般包攬了全部的力道,落地便踏碎了無數磚石。

“不修大師,你可知道一種殺身修持的法門,和一門鑽研越多就越厲害的武功?”

江聞的目光不偏不倚,卻獨獨落在了他被小石頭咬傷的腳踝上。

緊裹傷口的紗布早已迸裂,露出了絲毫沒有愈合結痂的深刻傷口,甚至連血液都帶著烏黑的古怪顏色,模樣無比蹊蹺。

衍空和尚的雙眼殺氣逼人,江聞卻分明在他眼中看見了縷縷黑氣纏繞,圍著瞳孔遊弋不定,與衍空和尚身上的凜冽氣勢宛然一體。

江聞已然窺一斑而知全豹,從中看出了不可磨滅的南少林秘傳龍形拳烙印,與這具名為衍空的軀體保持著奇異的共生關係,不增不減、不垢不淨。

衍空和尚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狀態的不對勁,原本隻有生死關頭才會爆發的秘傳龍形拳,竟然被悄然未覺地引動,入侵到了自己的意誌之中……

對方在算計自己,引出龍形拳!

“實不相瞞,在下的武學資質平平,一身外功博而不精,施展起來不過是貽笑大方,實在不如閣下運轉之妙,不得已才施展點小手段。”

江聞負手而立,態度很是謙卑。

可衍空和尚聽著對方話語,隻覺得對方在說反話陰陽怪氣自己,身體裡扭曲的秘傳龍形拳再也無法遏製,轉變成為扭轉筋絡、分錯骨骼的怪異姿勢,金剛般若掌甫一出手就掀起陣陣腥風!

但見江聞微微一笑,不露痕跡地退後一步拉開距離“然而這門武功糾纏我二弟子已久,我為了他的處境殫精竭慮,日久天長自然也有所領悟。”

江聞擺出了一套與衍空和尚參差仿佛的武功架勢,雙手似掌非掌,又如長蛟潛淵、遊龍探爪,儼然是一套與降龍十八掌似是而非的武學。

這一次兩強遭遇,江聞的拳掌猶如渺渺煙雨、擾擾清風,輕而易舉地就將衍空和尚暴烈至極的秘傳龍形拳擋下,可仔細看去,兩人所用的招式分明如出一轍,僅僅在一些細枝末節上能夠區分不同。

每一拳每一腳,兩人都在竭儘全力地糾纏之中,衍空和尚的手下甚至忽然眼花了,再也看不見眼前的兩道人影,而是幻間兩條江邊的黑龍在纏繞搏殺,江河倒灌間泥沙俱下,不辨其他!

兩人交手之際,都是衍空和尚率先出招、江聞以分毫之差以同樣招式追擊而至,但偏偏是這樣的細小之處不斷累積,就變成了江聞後發製人,死死壓製住曾令人聞之色變的南少林秘傳龍形拳!

“幸好我精通小無相功,天下武功皆可得其意而忘其形,自古無相則神妙、殊小則清虛,不著形象、無跡可尋之後方可則青出於藍。”

話音未落,江聞雙掌間也撲出凜冽惡風,再也不似先前降龍十八掌的枝葉雄渾磊落,舉手投足間皆是致勁敵與死地、挫鋒芒於強弩的凶狂之氣。

“故而我鬥膽將天山折梅手融入降龍十八掌中,倚靠小無相功催動到巔峰,模擬出一門普天之下獨一無二、專門克製秘傳龍形拳的武功,還請閣下指教!”

秘傳龍形拳能倚靠交手,吸取對方武功的精華推陳出新、自行推演,直至遠遠強過對手的程度,才會像一隻折磨夠了獵物的黑龍,物儘其用後將對方一口吞下。

江聞向來頭疼的就是這門武功的特性,打不得罵不得,隻能憑借清心普善之類的法門勉強壓製。但假如對手不是洪文定,那以他在武學上高屋建瓴的見解,早就想到了一個堪稱以毒攻毒的辦法。

秘傳龍形拳有形而無質,會隨著宿主的不同而派生出完全不一樣的特性,可弱點終究就在這裡,以長擊短、以奇勝正本就是變化不斷的陰陽兩儀之道,龍形拳成長速度再快,也無法克服如現在先天被針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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