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趴在病床邊,肉乎乎的下巴壓在手背上,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
“哥哥,你在乾什麼啊?”
夏之淮撩起自己的病號服,震驚道:“我的傷好像……好了?”
他的尾音還有點飄,整個人都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態中。
綰綰踮起腳尖,朝著他肚子看去,發現他覆蓋傷口的紗布已經被拽掉,露出了白白嫩嫩的肚皮,還有一道淺粉色的傷疤。
“哇哦,哥哥你肚子上的肉肉好白!”
聞言,夏之淮果斷把病服往下一壓,嘴角下撇,雙手捏住綰綰的肉臉,咬著牙道:“你說什麼?!我肚子上的不是肉肉,那是有名字的,叫腹肌!你還小才不懂!”
綰綰小嘴被擠得堵起來,含含糊糊地說道:“再不鬆手,口水要流出來了吼~”
夏之淮果斷撒手,將紗布丟到垃圾桶裡,指著小桌上的杯子:“給我倒杯水,溫的,謝謝。”
綰綰扭頭屁顛顛地跑到小桌邊,雙手捧著水壺倒了大半杯水,又小心翼翼地端到病床邊。
夏之淮一口氣將水喝光,才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真的是口乾舌燥,可能是之前失血造成的。
綰綰拉著凳子到床邊,坐在上麵仰頭問:“接下來,哥哥打算怎麼辦?”
夏之淮光腳下床伸了個懶腰,帶動手上的滯留針,他低頭看了看,將針頭拔掉,指尖從出血的針孔上方掠過,傷口便愈合了。
綰綰從頭到尾都沒吭聲,但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有些頭疼得撓了撓後腦勺。
如果司命叔叔他們再不趕緊行動起來,哥哥的渡劫很快就要宣告以失敗結束。
夏之淮活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扭頭說道:“咱們今晚趁天黑跑路吧,省得被醫生抓到問東問西。”
綰綰托腮,輕聲歎氣:“可以倒是可以,但醫院裡應該沒人不認識你這張臉吧?”
典型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夏之淮坐在沙發上,鬱悶地說道:“就不能有什麼法術,一下子把這段離奇經過圓過去的法術嗎?”
綰綰盯著他不說話,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樣的法術當然有,但問題是……這是個高級法術,她還沒學。
“我不會哦,這是大班才會學的法術。”
綰綰憊懶地靠在病床邊,仰頭發了會兒呆,才繼續說道:“哥哥你不如找妖管局的叔叔們幫忙,說不定他們能幫你解決。晚飯池池姐姐會送過來,我先去看書書了。”
綰綰從凳子上跳下來,兩手插兜,心情頗好的蹦躂著離開病房。
路過隔壁房間時,她停下腳步,扒在門框旁,探頭望著已經清醒過來,靠在病床上正和周複叔叔聊天的周奶奶,歪著腦袋思考了會兒,從兜裡又摸出兩個桃子,控製著桃子出現在病房內的小桌子上,這才搖頭晃腦地轉身離開。
莫顏書的生魄已經歸位,但人還是遲遲沒有醒過來。
綰綰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舉著兒童電話手表和張池池通話,一邊報著菜單,一邊晃著腳尖,說起夏之淮身體已經康複的事情。
張池池正在商場買甜點,手裡還提著一個超大的多層飯盒,掛著耳機笑道:“那我豈不是明天就不用去醫院送飯了?不過老板這傷是不是好得太快了,我聽說他傷得很重來著。”
綰綰攤手道:“池池姐姐你一會兒看到哥哥就清楚了,他現在生龍活虎,力能扛鼎。”
“綰綰,你喜歡的草莓慕斯已經賣光了,有沒有其他想要的?”
綰綰眨了眨眼睛:“那要芒果的。”
張池池看著櫥櫃裡僅剩的兩塊芒果慕斯,立刻跟店員訂下,與綰綰說道:“ok,這個還有,我估計十分鐘後到醫院,你彆亂跑啊。晚飯是竹青送過來的,按照你和夏哥的口味做的哦。”
掛斷電話,綰綰頓時期待起晚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