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昔弱弱地埋下頭,片刻回過神道:“那那暫且先留下吧嗯若無事”
“你被劫之前,你祖父可見過什麼外人?”
久昔忽抬頭睜大眼,一時也顧不上害怕了:“你知道我的身份?”
片晌都未見其應答,久昔泄了氣又埋下腦袋,緩緩思索著道:“未曾見過,除了上朝”
忽見她身子一震,眼光一閃:“有,有一日午後出去了,就是我被劫走的前兩日見了什麼人,我不知。”
見的什麼人?莫不是那位從南境來的那日小二隻道他四處遊玩,見過酒樓裡的人是被察覺了?他做了掩飾
連雲往上望了望,輕歎一氣,這人又犯毛病了,便轉頭朝久昔道:“啊,沒事兒了,她且得想會兒呢,你們回去休息吧。”
久昔看一眼戧畫,而後又躊躇地朝連雲開口:“連雲郎君我與豆芽,能出去轉轉嗎?”
想來也是,兩人被關了這麼些日子,許久未走動,甚至連口新鮮氣兒都沒出過,是該出去透透氣啊。
“自然。”
連雲脫口而出,隨即又思量著似乎不太安全,這想搶人可多了去了,於是笑眯眯地道:“不然,我隨你們同去,萬一再出點兒什麼事兒,那可麻煩了。”
久昔瞬時也覺得安心,有禮有節地道:“多謝郎君了。”
“誒~客氣。”連雲擺擺手,也不知會戧畫,直接帶著兩個小娘子上街了。
濟雲樓,靜竹室。
於青一臉平靜地回到濟雲樓,前往主子的屋裡去彙報。
“主上。”
“人呢?”
居遙見其身後未有人跟隨,又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按理來說,他是去打架,回來不說高興,也不至於這個樣子。
“送人了。”
於青一臉天真無邪吧,將事情的經過半分、一一、絲毫不落地講給了他那一向運籌帷幄,不常動手的主子。
居遙緩緩回過頭,輕輕合眼,呼了口氣,而後朝屋外說話。
“來人。”
門口的兩個壯漢應聲而入,居遙緩緩抬手,指向於青。
“把這個東西,給我關起來不必送晚膳了。”
於青即刻被兩大漢架走,居遙一時頭暈腦痛,抬手扶額動手了,跟了一路,也該會會了。
申時末,街道上的人漸漸少去,正中的兩個小娘子顯得格外惹眼,蹦蹦跳跳地很是歡喜,身後還跟著一個神色悠然的年輕小郎君。
“姑娘你看那兒!”
久昔朝豆芽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間鋪子,還未瞧清它的招牌,便一眼看到欄裡四處遊蕩的小貓咪們,是一家貓肆。
久昔忽兩眼放光,當即便要往那處走去,卻又收了收腳,回頭望向身後的小郎君,睜著一雙惹人憐愛的大眼睛盯著他。
“郎君可否隨我們去那裡看看?”
連雲一向是不經盯,想也不想便答應了,眉毛一挑,當即帶頭往前去。
“誒,幾位客官隨便看啊!瞧著喜歡的可以聘走呀!”
店裡的掌櫃正埋著腦袋仔細地算賬,見有人來也隻抬了抬眼,一聲言語招呼,而後又垂眼眯起,認真算自己的賬。
“掌櫃,你這兒的貓是自己養的,還是外麵來的。”
掌櫃聽見其中那郎君說的話,瞬時抬頭,略微打量了其一番,一副十分欣賞的樣子:“喲,行家呀?”
連雲悠悠地走至桌櫃前,同掌櫃嘮起嗑,也不看著身後的兩個小娘子,任由她們四下看玩兒。
這貓肆還真是正兒八經的,虎斑、白毛、黑毛、黃白各模各樣的,兩個小娘子都看花了眼。
久昔晃來晃去,忽而一隻閉著眼的白短毛引起了她的注意,見它安靜地蜷在一邊,小小的一團,尾巴緩緩地左右搖晃,似是在逗人一樣。
久昔輕輕抬手朝它探去,本隻想摸摸它,卻見它忽然自己張開眼,緩緩點著小爪上前,用小鼻子蹭了蹭久昔的手,像是在聞。
“掌櫃,我能帶走它嗎?”
桌櫃旁的兩人聊得正起勁,忽被一陣嬌柔聲打斷,連雲回頭便見這小娘子的手裡已抱著一隻白團子。
掌櫃見狀一時喜光滿麵,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小娘子可帶什麼禮了?”
“等等!”連雲忽抬手打斷,眼光緩慢地下移又回正,好似不敢直視那小白團子一般,“你是要帶它,回周宅嗎?”
久昔低頭看看手上的小白團,而後抬頭朝連雲眨了眨眼,透出一股十分無辜的目光:“不可以嗎?”
“這”
連雲簡直不敢直視久昔,明明她一副嬌弱樣子,卻像是會吃人一般,那眼神讓人無處可逃。
但這要是答應了,萬一哪天蹦躂到戧畫麵前
“小娘子喜歡啊就讓郎君聘走,我這兒專挑吉日開門,什麼都有,沒帶聘禮沒關係,對麵就是我家貨鋪”
連雲尚在躊躇便聽見掌櫃一陣七花八門的推介,兩眼直瞪卻被其無視,隻能強顏歡笑:“掌櫃,你這生意做的厲害呀!”
“那就勞煩掌櫃了!”
掌櫃的話對久昔倒是十分受用,見其一聽便笑逐顏開,連連應聲,絲毫未注意旁邊人的臉色。
一番折騰後,三人多一貓,一同從鋪子出來往周宅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