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從廚房出來,又給桶裡的大腸等內臟換了次水,然後洗完臉和腳才走進房間。
蕭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隻看了一眼,便吹熄桐油燈上床睡覺。
今天去趕集她太累了,沒一會便睡著了。
李妙妙睡眠向來淺,半夜一陣細碎的喘息聲驚醒了她,床上就她和蕭銜兩人,聲音從哪發出來的顯而易見。
她揉了揉眼睛,聲音裡帶著倦意:“你怎麼了?”
蕭銜沒有回話,隻有他極其隱忍似小獸般的咽嗚聲暴露了他的痛苦。
見他不說話,李妙妙趕緊下床點燃油燈,當光線亮起那刻,她整個人都驚了。
蕭銜躺在床上整張臉蒼白如雪,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那雙修長的手死死按住雙腿,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見。
從來沒遇到這種問題的李妙妙此刻也有點不知所措。
見他一直按著腿,不用多想也能猜到他腿疾犯了,她趕緊扯出衣袖擦掉他臉上的汗。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慌張,問道:“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
蕭銜眉宇緊蹙,漆黑的眸再無半點溫潤,他像一隻窮途末路的狼惡狠狠地盯著李妙妙。
他咬緊牙關,一字一頓:“不用你管。”
看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戾力,好似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李妙妙知道他性格不像表麵那般人畜無害。
忍著怒意要去掀開他的褲腿,反被他一掌揮開。
她的小腿撞到了茶幾上,瞬間一股如針刺般的痛席卷全身,她本就怕疼,這一下讓她眼眶泛了紅。
而蕭銜閉上眼睛,除了嘴裡偶爾的悶哼聲,他像個木偶躺在床上動都不動。
很明顯他是打算死扛過去。
見狀,一股怒氣直衝李妙妙天靈蓋,她調整呼吸大步走過去,一把將蕭銜的手拽起。
她又不是泥人,任人拿捏。
清脆的聲音再無半點溫和:“你明明很疼卻還要死撐,肉連筋骨,疼死來要命,你這樣硬撐可能會錯失再站起來的機會,再嚴重些也許會殃及你的性命。”
蕭銜唇無血色,他並不在意李妙妙的話,冷言道:“那便讓我死。”
李妙妙聽到這句話都快炸了,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她比誰都珍惜活著的機會,也更清楚死容易活有多難。
“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說完她單手擒住他的手,另隻手搭在他下半身。
這一舉動讓蕭銜倏然睜開了眼,他盯著李妙妙的手所放之處,臉色陰沉至極。
咬牙質問她:“你要做什麼?”
他掙紮著想把雙手從她手上掙脫,李妙妙正氣頭上,她力氣本就不小,加上蕭銜此時虛弱,她鉚足了勁竟把掙紮的他給製服了。
李妙妙把他的雙手緊緊攥住,不給他一絲掙脫的機會,另隻手開始解他的褲頭。
聽到男人的質問,她沒好氣的哼聲:“你不想死嘛,我活這麼大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聽說乘…虛而…入最好,我在你死之前試試。”
她說的不留一點餘地,完全是把蕭銜的尊嚴放在地上踩。
從高位跌落到滿府的人被斬,就算被人辱罵他也用了其他法子對付他們。
流放至今,他從來沒受過這般侮辱。
此時此刻,眼前這個粗魯的女人竟要趁他傷勢發作辱他!
冷厲的嗬斥聲暴起:“李妙妙,你找死!”
聽著他冷如冰的聲音,李妙妙心裡是有些慌的,可她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退一步,往後他腿疾再發作,便很難再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