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旁的宮女見了,立即走上前來,主動將那硯墨磨好,李娑羅自己則是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等待著那宮女將硯墨磨好。
宮女磨好了之後,便又乖乖地站在了一旁,並不說話。
從頭到尾,李娑羅都沒有看過這宮女一眼,她的心思,完全就在彆處了。
既然曲宇不願意告知她更多的事情,她打算自己做一件事了。
她早就已經等不及的一件事了,為了這件事,她不惜答應了蕭青的非人的條件,不惜將自己扔進去了這個靖皇宮。
在這裡,沒有一天,她是活得安生的,她連自己的生命,都是絲毫也不能決定的。
自己就像一個螞蚱一樣的活著,彆人想要她死的話,她就根本活不過明日。
這樣的日子,李娑羅早就已經受夠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完了這件事之後,還能不能有機會活著離開靖國。
如果還可以活著離開,那她一定會更加努力地活下去,如果不能活著了,那她的複仇的目的也達到了,即使是失敗,那又如何。
即使是死亡,那又如何。
她現在的這個局麵,又與死何異呢?
李娑羅想了想,提筆在硯墨裡麵蘸了一下,那一支筆上麵就沾滿了墨汁。
這是一張極其普通的信紙,李娑羅打算給一個人寫一份信。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宮女,那宮女此刻正微微低著頭,並沒有任何動作,也表現得並不在意李娑羅乾的事情。
其實,李娑羅知道,這個宮女,應該是秦邈的人,就是曲宇的人。
可以說,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兩人的監控之下。
隻是,她依然要去做,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彆人阻止的。
李娑羅不再去理會那宮女了,而是自己認認真真地寫著自己的信,這封信,對她來說,很重要。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李娑羅也終於將那手下的信給寫完了,她瞥了一眼那窗外,從這個位置,可以看見那窗戶外麵的陽光,已經比剛才更加明亮了,日頭也升到了最高的地方。
李娑羅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將信折疊起來裝進去了一個信封,然後拿著信,就往門外走去。
那宮女此刻才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愕然,但狐疑之餘,還是立即跟上了李娑羅的腳步。
李娑羅依舊和先前一樣,連看都不想看一眼那個宮女,不過是一個效忠於自己的主人的線人罷了。
看這個樣子,多半就是那曲宇安排的。
李娑羅也絲毫也不顧忌,徑直就走到了那保寧殿的門口,在這個外麵,看守著的人,都是秦家的。
她走到了一個官兵的麵前,將手裡的信封塞到了那官兵的手裡。
官兵顯然有一點愕然,隨即便聽見李娑羅小聲的吩咐。
“交給秦老將軍。”
李娑羅說完,便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而那官兵,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事情牽涉到秦老將軍,還是老老實實將那信封塞進去了腰間藏著。
何以笙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