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娑羅一路跑著,沒有絲毫的猶豫,心智堅定。
從她跑出來的時候,那個時候便已經是後半夜了,這一整夜沒有睡覺,李娑羅其實的確有一點精神不濟,再加上之前身上的傷,也是沒有完全恢複的。
不過好在,她在逃走的時候,將那柳生月放在一旁的藥物給一起帶上了,這一路上,也可以自己吃點,傷口也就不會那樣疼痛了。
走了這許久之後,天色已經快要亮起來了。
李娑羅瞧著那天邊漸漸升起的日頭,在她的前方,有一個小鎮,從這裡一路前往燕國,已經不是很遠了。
李娑羅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然後牽著馬兒往前走著。
經過了這個晚上,她已經對如何訓馬比較了解了,雖然說不能真正的馴服那種脾氣暴烈的馬兒,但就這種普通的馬兒,還是沒有問題的。
以前,她一直都對騎馬有一種恐懼的心理,可是當真正的經曆了之後,也才終於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麼令人可怕的。
隻是慶幸,昨晚這馬兒還沒有真正的發瘋,要是真的不受控製,那她也還真的會為難了。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會不會發生意外都還根本不知道。
不過一切還好都是幸好。
現在正好是一天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在小鎮的外麵,陸陸續續往裡麵走著的,是一些農戶小販,準備開攤。
按照距離,這個小鎮應該還是在靖國地界的。
不過,從三年前開始,燕國地界,也全部變成了靖國地界,這段交界處的一些小鎮,也就分的不是那麼清楚了。
以至於現在這個小鎮裡麵,其實既有靖國人,也有當初的燕國人。
所有的人都和平常一樣做著自己的事情,時不時也有互相認識的人互相說話寒暄,就仿佛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
李娑羅牽著馬兒,緩緩往前走著,心裡見到這番場景,竟是一時間有一點百感交集了。
她也說不出來自己心裡現在的心情究竟是什麼,隻是,看著這眼前一片和睦的場景,心裡竟然是有一點如同針紮一樣的難受。
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的東西,可是卻沒能改變她內心的仇恨。
即使是當年的罪魁禍首都已經死了,她依然還是找不到了前進的方向。
李娑羅茫然地走著,混在人群裡麵,跟著人群一點點地往裡麵走著。
但由於她一個小姑娘牽著這樣的一匹馬兒,依然還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不過還好,李娑羅早已戴上了布巾,雖然這樣也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但至少彆人看不見她的臉。
馬兒倒是乖了不少,一直都靜靜地跟著李娑羅往前走著,也不再發瘋了。李娑羅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馬兒,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伸出手,撫摸著那馬兒低下來的腦袋。
現在,就隻剩我們倆了。
這匹馬應該是之前鄭琦騎的那匹馬兒,李娑羅當時選擇的時候,並沒有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