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出現叫大公子眸子閃了一瞬,許是有些意外,但他眉頭動了動,便又坐回了遠處,擺出一副默認的姿態。
若是依照禮數來說,她如今也還是公子身邊侍奉的奴婢,如今出現沒有半分錯處。
隻是不知為何,這位長者站在原地,老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輕輕一掃就好似在心裡給她下了判斷。
文盈有些不自然,但是謙恭的姿態是她刻在骨子裡的,故而麵上沒什麼錯漏,隻靜靜等著他沉默一瞬:“有勞了。”
她稍稍直起身來走在前麵,而這位長者則是緩著步子跟上了她。
新宅院很大,文盈之前來過,倒是記得路,她守著本分不曾同長者主動搭話,可剛走出前院,長者卻主動開了口。
“你是文盈。”
他聲音緩緩,語氣裡並不是在詢問,而是透著幾分篤定。
文盈冷不丁被點到名字,身子下意識一緊,但想想自己畢竟也是跟著大公子入宮赴宴過的婢女,有心人隻要想,稍稍打聽一番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算稀奇。
她麵不改色地稍稍側身回話:“是奴婢賤名。”
長者上下打量著她,而後稍稍點頭:“你可知我是誰?”
文盈心中狐疑,但還是淡聲回:“奴婢不知。”
長者狹長的眸子稍動了動,倒是沒再說後文,一直靜默著被文盈送了出去。
眼瞧著馬車走了出去,文盈提著的一口氣這才稍稍鬆了下來。
回頭走了不過幾步,大公子便從暗處出了來,麵色仍舊算不得好。
文盈回頭看了看馬車離去的方向,又轉回頭來,幾步奔向大公子:“您怎麼跟來了?”
陸從袛伸出手來接她:“怕你不記得路。”
“那您也不必親自跟來嘛,您是主子,若是被剛才那位知道了您一直跟著,麵子上豈不是弱?”
陸從袛挑挑眉:“那你主動出來送客,是為了麵子?”
文盈偏了偏頭:“不然呢?總不能叫您這個主子親自去送呢。”
陸從袛眸光閃了閃:“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都……聽到了多少?”
“也就兩三句話罷。”文盈忙解釋,“奴婢沒聽到什麼要緊的,到庭前的時候原本想要燒些茶水進去的,全了待客之道,後來那位老爺便要走,奴婢覺得您好像不是很喜歡他,這才想著替您來送人。”
她搓了搓手:“可有耽誤您的事?”
陸從袛想說的話被哽在喉嚨口,沒聽到也挺好。
他麵上寒冰一點點開始融化,最後勾出一抹笑來,抬起臂牽起她的手:“在外人麵前,你也不必擺出什麼低姿態來。”
他頓了頓,在同文盈說,也似在堅定自己,似在告訴旁人。
“你早晚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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