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由她開口,給那婆子一個恩情,日後婆子再對她生事。
她當即道:“公子還是放了她罷,想來她已經知道錯了。”
那婆子當即對文盈感恩戴德,真不真心另說,但話說的是十分到位的。
陸從祇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才道:“既如此,那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
隻是他將劍收回時,破空聲響起,那婆子鬢角的發被瞬時削下,連帶著耳朵都破了個口子。
她身子一軟,當即跪了下來。
可陸從祇沒心思去理會他,隻看著立在自己麵前的文盈:“上馬車罷,我看著你離開。”
文盈點點頭,轉身幾步剛踏上腳凳便回身去看他,衣裙被風吹的纏裹在身上,鬢角的發也有幾縷蕩在脖頸麵頰。
她咬了咬牙,終於一頭入了馬車之中。
她閉著眼,略等一會兒隨著馬車前行,她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方才冒頭的那個婆子如今不敢往她身邊湊,倒是換了一個麵善的過來,輕聲與她搭話:“小夫人也彆太過傷懷,雖說陸大人此行危險,但謀大事者誰不是如此呢?我家那口子如今也跟著秦大人呢,我整日裡也是擔心的。”
這種話其實是沒必要聽的,這個婆子這般說也不過是想要討好她,與她更親近些罷了。
她隻是問:“方才聽說,去楊州要走水路?”
婆子被截斷了話,尷尬笑了笑:“是、是啊,這路是秦大人定下來的。”
文盈彼時冷靜下來,想得倒是多了些。
水路更快,且更難被動手腳,許是怕大公子想法子把她劫走了去,若是生了什麼變,陸路城門關卡必定難走,一旦走了水路又成了甕中捉鱉。
文盈輕輕歎氣一聲,為大公子處境擔憂著,新帝如今不信他,秦槐君對他亦有所防備,若是依照他們的盤算,便是叫大公子回到京都去逼新帝下罪己詔,屆時新帝自然不肯,再由秦槐君起兵討伐。
可大公子的活路有在哪?
見她沉思著,她身側的婆子不自討沒趣,悻悻然甩著帕子閉了口。
文盈卻在這時放柔了聲調開口問她:“周媽媽,你可能聯係到秦大人?”
周婆子笑的討好:“秦大人哪裡是我們這些奴婢能隨意聯係的,小夫人真是抬舉我了。”
“那若是跑了,如何給秦大人遞過消息呢?”
周婆子麵上為難,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就是不好明說。
文盈沒非要叫她承認什麼,隻是輕聲道:“若是那邊有什麼消息了,還請也告知我一聲。”
她故意板著臉,意味深長威脅道:“畢竟咱們日後,可是要好好相處一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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