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文瀾又把糧食送人了,文洵臉拉的老長。
“你說,你是不是放棄林正言,轉頭看上那個小郎中了?”
“你終於知道了?”文瀾又驚又喜。
天可憐見,林渣男終於要從她耳邊徹底消失了?
“你討好那人的德行,和你在虞都時討好林正言一模一樣!”文洵滿臉怒色,“從前家裡寬裕,你吃裡扒外也就罷了,現在是什麼時候?有錢都沒處買糧食去!你還把糧食給他?”
文瀾覺得娘的頭疼病轉移到她身上了。
她揉揉額角,“我說大哥,你餓著肚子了嗎?”
“早上大哥吃了三碗粥。”文遇在旁邊涼涼的補充。
文洵氣的頭頂冒煙,勉力平靜下來道:“我不是不準你給他東西,他治好娘的病,付些銀子是應該的,但你不該把家裡人的口糧給他!”
兩人在門口爭執,被文德厚和張氏看見,於是都叫進屋裡來。
文洵把文瀾送糧食的事說了,中間夾雜著幾句林正言。
文瀾聽到那仨字就頭疼。
衛雅坐在一邊,猶豫著開口:“老爺,夫人,我有幾句話想說。”
“前頭就說了,我們拿你當親女兒,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張氏立即表態。
衛雅頷首謝過。
“文瀾和那位林公子的事,我一路上也聽了大概,可我不覺得文瀾哪做錯了。如我一般,我屬意文洵,追過來和他一起去黎山,我從不覺得有錯。你們覺得文瀾錯了,隻是因為她所托非人。”
“可這應該怪那個爛男人,怪他忘恩負義,辜負了人還在背後捅刀子,怎樣都怪不到文瀾頭上。”
她一口氣把心裡話說完。
眾人沒有作聲的。
衛雅有點緊張,又回顧了一遍自己有沒有說錯話。
回顧完,腰杆挺直的坐在那。
“都聽清楚了?”張氏銳利的眸子掃過眾人,到衛雅那變成一個溫柔的笑,複又嚴厲的看向文洵,“尤其是老大,仔細想想阿雅說的話,你要敢做林正言那種人,老娘打斷你的腿!”
“我怎麼可能?”文洵猛然抬頭,激動道。
得她如此相待,他若負了人家,豈不是豬狗不如?
張氏哼了一聲,“這件事到此為止,還有另外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們…”
她說的嚴肅,眾人都坐直了。
隻有文瀾文遇姐弟倆軟趴趴的靠在一起,連開小差的模樣都極相似。
“家裡的食物全在這幾個包袱裡,全家人人都有份。
但說一千道一萬,咱們從虞都帶出來的糧食早吃光了,銀子為了讓你們路上過的舒坦些基本也都給了衙役,現在這些錢財食物都是我女兒拿回來的,就算她扔了誰也沒立場說什麼。
再有大的花銷就是我買藥的錢,第一次是我小兒子拿的,第二次用的是我女兒的,你們也彆想著計較。其餘大小開支,若有不清楚的儘管問我。”
張氏敲打完,見他們都沒什麼異色,滿意的緩下神色。
文德厚清了清嗓子,“你們娘說的在理,先前的事,是文瀾受了委屈,以後家裡再不許提林家賊子。”
文瀾聞言詫異的看了她爹一眼。
怎麼,突然轉性了?
文德厚皺眉看回去,“你那是什麼眼神?”
文瀾:“我眼睛抽筋了。”
文德厚胸口一窒,隻覺得這逆女越來越放肆。
“我說你受委屈,可不代表你不知分寸和外男有牽連的事對!”他沉著臉道:“今日大庭廣眾的,你和那郎中在院子裡眉來眼去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