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照常洗你的,我幫你盯著。”文瀾拍了拍澡桶沿兒,“下次有這機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文琴還是有些猶豫,可文瀾神色太篤定,她慢慢放鬆下去。
孫成出去喝了不少酒,走路搖搖擺擺的。
進到院子,先打了一個滑。
“怎麼回事?哪來這麼多水?”他大著舌頭問。
李全扶住人,他顯然很清醒,老鼠眼陰森森的看向灶房,“看樣子是那些人犯弄的,還有,那倆人的鐐銬不知道怎麼沒了。”
“什麼?哪個王八蛋給他們解開的?”孫成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了兩步,“程大山,給老子滾出來!”
“怎麼了頭兒?”
程大山還在糾結文瀾的提議,一直也沒個結果,但見到他人還是下意識的擺出了一個討好的姿態。
“你,你給他們解開的?”孫成醉醺醺的揪住程大山,酒氣噴了他一臉。
程大山沒辦法撒謊,隻得稱是。
“老子同意了嗎?你個混賬東西,以為有幾個小廢物跟著你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他說著抬腳一踹,登時就把程大山踹進了水坑。
整個院子隻有中間和四周鋪了石板,其他地方都是土,程大山這一摔,就滾了一身泥。
“還有你們兩個,給老子滾過來!”孫成指著文德厚和文洵。
文德厚和文洵不敢違背,他們走過去的同時——
李全看著他們的濕發,陰沉又下流的奔向了灶房。
“怎麼辦,他過來了!”王氏低聲驚呼。
“彆慌。”張氏穩住她,“我出去看看,你守著阿琴,沒事的。”
文琴縮在澡桶裡,早就沒了洗澡的心思,滿臉驚恐的盯著門,生怕那裡突然闖進什麼人來。
“衛雅,你陪著她,我去看看。”
文瀾看了兩人一眼,杏眸中像是存了一汪沉靜的水,波瀾不生。
“你行嗎?要不還是我去,誰敢過來揍的他滿地找牙!”衛雅強橫道。
文瀾想了想,“那你去?記得程大山是咱們同夥。”
“知道了!”衛雅殺氣騰騰的陪著張氏出門。
灶房大門方才合上,文瀾就聽見一聲痛呼。
“是……是李全。”文琴顫顫的出聲。
那是她的噩夢,她一直記得牢牢的。
“放心吧,衛雅打他還是手到擒來。”文瀾淡然的拖了個小凳坐在澡桶旁邊,撈起她頭發搓了搓。
文琴渾身一緊,趕忙搶過來。
“你,你怎麼能給我洗頭呢?這於禮不合。”
她是庶,文瀾是嫡,哪有嫡女伺候庶女的?
文瀾隨她拿回去,甩乾手上的水,支了一條胳膊在澡桶沿上,“你頭發真好,怎麼養的?”
她現在養一養再見小郎中還來得及嗎?
“都是我娘幫我弄的。”文琴說起這事時並沒什麼開心的樣子,嘴角平平的抿著,由著黑發在水中海藻一樣散開,再搓洗乾淨。
文瀾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開始猜院子裡的慘叫聲是誰的。
“衛雅這樣,會不會惹來當地官府?”
文瀾聽的熱鬨,文琴卻很擔心。
“驛館裡除了咱們沒彆人,不然他們怎麼敢出去鬼混,現在才回來?”
今天她們揍了人,孫成也得忍著,他要敢上報官府,擁城官員得先治他一個擅離職守的罪過。
再者說,就擁城從上到下見錢眼開的樣兒,沒錢能不能打官司還不一定。
“那以後路上呢?”文棋還是擔心。
文瀾正要說話,那邊在門口轉悠半天的王氏終於看見了兩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