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退到一丈外,生怕驚了這大寶貝。
隻是一個個都滿臉希冀的看著文瀾。
“不賣!馬糞太臭,你們消受不起!”
早先編排人的時候想什麼了?真當她脾氣好不記仇呢?
“去去去!都彆在我們這擠!”張氏挺直腰杆攆人,“自己先前胡謅八扯過什麼心裡都沒點數嗎?還有臉來要?”
“就是,厚顏無恥!”衛雅憤憤道。
文洵站在她身邊,麵色不善的拱手,“諸位請回吧!”
文琴見三人都站了出來,也跟著亮明自己的立場。
王氏想拉她,沒拉住。
“恭直兄今天不覺得臭了?”文德厚在人群後頭單單逮住曹恭直。
後者冷哼一聲,“你有什麼好得意?又不是你種出來的?”
趕快到休沐吧,他一定要擺脫這人!
文家咄咄逼人,兼著小吏敲著鑼來點名,眾人才不甘散去。
接下來兩日翠綠的蒜苗越長越高。
到休沐日前的這天晚上,已經有一根手指長。
冶豔的雲霞鋪滿了半張天。
蒼穹之下,這一小處盈滿了生命的力量。
由於第二天是休沐,今晚大家都比往常活躍了些。
還是有人不甘心,偷偷來屋裡找張氏。
不是要馬糞,就是來打蒜苗的主意。
張氏不勝其煩,叫了家人在一起商議。
“一個個的嘴臉變得真快,前幾日還瞧不起我們,現在見了我笑的跟什麼似的。”她上來先抱怨了一句。
“我這邊也一樣。”文德厚蹙眉,“還有人私下問過阿洵,我們都沒應。”
“不應就對了,那幾根苗就是喂狗也不給他們。”
張氏同文德厚發完了牢騷,才開始說正事。
“兩件事,都聽一下。”
“大院是不能住了,我們一直在這,那些人得不到想要的,說不準就會有人動歪心思……且這邊處處不便,所以明日要賃個院子下來。”
文德厚文遇率先點頭。
倆人一個見了曹恭直就吵架,一個聽到曹恭直打呼嚕就失眠。
“另一件,先前瀾兒為了家裡同意將馬賣掉,但我以為,從長遠看,小黑還是留下的好。”
單憑馬糞能種出菜蔬一事,他們在黎山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文瀾神色未變。
她搞這一出,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家裡人都沒有異議。
明眼人都知道,小黑現在就是個寶貝,萬不能當尋常馬賣了。
“我這也有件事。”文德厚戳了戳文遇。
文遇將一卷布塞給他,懶得張嘴解釋。
“……阿遇…其實爹沒看懂你這圖。”
文德厚張了張嘴,很是羞愧道。
“其實沒什麼,就是一個運土的車,做出來能省些力氣。怎麼做的跟你們解釋你們也聽不懂,隻管將用料找來就好。”
小蘿卜頭說話時懶洋洋的,白白軟軟的小臉上很是隨意。
粉雕玉琢一小孩,隻是怎麼看怎麼欠揍!
文瀾順手拍了一下他後腦勺。
“又欺負你弟弟!”文德厚立即瞪她。
“哪有?我這是表達親切!”文瀾正色,“不信你問阿遇?”
文遇扭頭看她,露出一個十成十的假笑。
“是很親切呢,二姐。”他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