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樂了,粗暴的揉了揉弟弟的小腦袋瓜。
“老弟,你這腦子可真好使,什麼時候借我用用?”
“做夢。”
“那你覺得,這事怎麼辦才好?”
“擁城那邊,你有個現成的人,恰巧他還和狗賊不對付。”
“楚餘年啊。”文瀾若有所思的蹭了蹭下巴。
的確是個好人選。
……
文德厚的病稍有起色就帶著一家人去地裡。
不去不行,誤了時令,這一年的收成就完蛋了。
快到地頭時遇見了曹恭直,這廝沒帶家人,隻帶了兩個壯漢,精神抖擻的不知道在比劃什麼,見到文德厚,也不比劃了,迎上來先是一句,“呦,你還活著呐?”
“哼,你死我都不會死。”文德厚立即頂回去。
曹恭直嘖了一聲,“沒想到你個呆子,沒日沒夜乾那麼多天,居然沒大病一場。”
話音剛落,文德厚摳摳咳嗽起來。
曹恭直一臉你看我料事如神。
文德厚咳得臉色發紅,張氏幫他順了半天背才緩過來。
“曹大人口下留情,我家老爺染了風寒,還沒好利索。”
“像他那麼乾呀,鐵人都得生病。”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不好。
文德厚沒注意,隻回道:“我是沒你精明,隻想著撈銀子,一點不為大局考慮,彆人忙得要死就屬你跑得最快。”
“天黑了我不回家陪我老婆孩子,跟你們一群大老爺們乾活有什麼勁?”曹恭直嗤了一聲,“再說沒有我帶人籌算,你們能這麼快測完田畝數?縣裡付我銀子那是應該的酬勞。”
張氏手扶著文德厚的後背,聽的一頭霧水。
不是在縣衙做事嗎?怎麼還扯到賺錢上了?
“此乃利民之計,落實之後能讓多少百姓安定下來……”文德厚梗著脖子像一隻鬥雞,但他一激動嗓子又開始難受,這麼一打斷,再瞧曹恭直的德行,情知自己跟這路貨色說不通,於是揮手道:“跟你沒話說,起開,我們要種地去呢。”
“我跟你也沒話說。”曹恭直哼了一聲,“你彆累死最好。”
說著讓開道路。
文德厚在前邊吭哧吭哧走。
文家人跟在他後頭。
剛走出幾步,曹恭直忽然喊道:“你不如雇幾個當地人來種,看你們這幾號人也不像會種地的。”
說完,他領著雇的人去自己家那片地了。
這話張氏和王氏都聽了進去,紛紛動起心思來。
“今日先乾一天試試吧,我覺得曹大人說的不無道理。”張氏一邊教幾個不會的人翻地備壟一邊道。
王氏難得學的很認真,小聲附和,“夫人說的是,如今正是回暖的時候,咱們還是抓緊最後賣一批織物,不然等天徹底暖和了,隻怕沒什麼生意。”
打從分家,兩人少有交集,關係竟然日漸融洽起來。
張氏道:“夏日也不能閒著,再想想轍做些彆的買賣。”
“全聽夫人的。”
也就不到一個時辰,其他人還好,文德厚和文洵先挺不住了。
他倆前段日子消耗太大,如今體弱的厲害。
張氏瞧著大片的地,備壟之後還要犁,再放種子埋起,且不說靠他們這些生手什麼時候能乾完,種子埋深埋淺,萬一不下雨,挑多少水來澆他們都不清楚,倒真不如找人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