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塔已有千年曆史,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咯咯咯??????”方丈牙齒打顫。
“修繕期間也正常,昨天還有人進去??????”
接待太子的知客僧也被找來問話,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和尚——雲深,“我隻是給太子爺介紹了本寺的曆史和風光,說到慈雲塔時還特彆提醒,寶塔正在維修,暫時不能上去。”
沈硯聽得眉頭一皺,正想問話,忽然自己被人粗暴推開,一個寬大的背影已經出現在自己前麵,“公主殿下不要慌,這點小事還不好辦嗎?俺三千驍騎營官兵已經在外候命,隻能您金口一開就把那座塔拆了就是!”
“蠢才!要是能夠拆塔救人,還要等到現在?誰還沒有幾個兵?”厲行密氣得胡子翹了起來,貞公主也是一臉厭惡。
“淳於飛虎,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太平王一句話終止了爭執,回頭對沈硯說道:“沈硯,小馬他們都不在,現在天機閣在這兒就剩你一個,這事兒要靠你了。”
乍一聽沈硯之名,貞公主眼中一亮,美眸在這少年身上來回打量,這幾天,由於沈硯輕鬆破獲“鬼麵燈籠案”,沈硯和他的“逆時瞳”已經成為京城豪門閨閣中最熱衷的話題,貞公主本來纏著秀夫人來見見沈硯的,但由於秀夫人臨時出京,導致計劃落空,想不到以這種方式見麵。
“我試試。”沈硯上前清場,淳於飛虎卻霸氣十足地橫在原地不動,太平王剛要嗬斥,突然,好端端的天氣忽然昏暗下來,緊接著,一陣濃霧籠罩四周。
“開始了!”沈硯已然發動“逆時瞳”,和以往不同的是,沈硯已無需咬破舌尖,秀夫人秘製的“伽羅香”令他的氣血更加順暢,不過體內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還是要撕裂了他。
“哎呦!誰呀??????踢了我的??????”混亂之中傳來了淳於飛虎蛋疼的慘叫,緊接著就是太平王的嗬斥聲。
濃霧結成一粒粒冰珠,折射出剛剛過去的影像,周圍人群齊往後退。
塔內塔外的場景同時出現在冰珠形成的巨幕上,可以清楚地看見,明明太子帶著幾名侍衛走進了塔內,但是塔內卻無任何動靜,好像是一幅靜止的畫,但是細心的沈硯還是發現了端倪。隨後急匆匆進入塔內的人同樣杳無音信,似乎塔內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毫無頭緒,沈硯試著將“逆時瞳”再往後倒,回看昨天景象,一個個維修的木匠、瓦匠進進出出,直到幾乎沒有人時,一個身影引起了沈硯的注意,一個和尚似乎藏了一包東西,走進了無人的古塔??????
“那是雲深!他一個知客僧進去做什麼?”隨著厲行密的叫聲,濃霧消散,“逆時瞳”構建的世界消失。
雲深早已不見,留下魂不附體的方丈。
沈硯眼中的銀光消失,仿佛剛剛經曆了長途跋涉,沈硯顯得有些疲憊,“案情大概是這樣的??????”
“皇後、太子的行程是提前安排的,內務府應該可以看到時刻表,有人將這個日程透露到外邊,雲深便在此設下陷阱,當太子來臨時,故意使出激將法讓太子登塔??????”
“另外,你們有沒有發現,塔內光線移動的速度比塔外快很多?”
“你是說裡麵的時間比外麵過得更快!”貞公主腦子轉得飛快,沈硯略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貞公主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她從小到大高高在上,被人捧上天,身邊不缺阿諛奉承,但今天沈硯的一個小小肯定卻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做“受寵若驚”,小心臟怦砰怦地快跳起來。
“裡麵究竟是什麼?”樞密使厲時忠問道。
“說不好,但傳說中有一種困龍陣,在有限的封閉空間能夠困住無數的人。我得進去後才能得知,”沈硯暗暗內查,自身功力已經恢複一半,又道:“困龍陣的開啟和閉合都需要龍脈鮮血,如果真是此陣,我需要一位皇族同行。”
太平王準備進塔,卻被貞公主攔住。
“多謝皇叔厚愛,但您年事已高,怎能讓您涉險?侄女願往。”
事態緊急,太平王不再堅持,想多安排幾個跟隨沈硯進塔,卻被沈硯推辭,人多反而是拖累。
“咦,淳於這小子去了哪裡?”太平王忽然問道。
“還能去哪兒,躲一邊療傷唄??????”厲行密止不住的樂。
二人行到塔下,沈硯從腰間抽出一條細細的寒鐵鏈,一頭握在自己手中,另一頭交給貞公主,“記住,抓緊這條寒鐵鏈,千萬彆離開我身邊一丈。“
貞公主點點頭,二人全神戒備,一前一後,緩步走進陰森森古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