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男人猛地掀開蓋在她身上的白布,白布下麵的身軀一絲不苟,她能清晰看到自己腰腹上的傷口。
白皙的皮膚上有著一層透明的油脂,應該是某種藥物阻止了屍斑的形成。
變態?買賣器官?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
黝黑的男人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時不時還伸手在她的身軀上按壓,似乎在確認皮膚的彈性。
眼神更像是在審視貨物。
指著她腰腹的傷口,帶著一口帶有地方特色的口音說道:“可惜這裡有疤,不然可以完整剝下來。”
剝下來?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要把她的皮剝下來?
怎麼可以這樣呢?這可是法治社會。
可,兩人認真的目光,讓她絲毫不敢懷疑他們是在開玩笑。
看著男人將器具準備好,一點點靠近她的身體,
陳若馨聲嘶力竭地大叫出聲:“不……不要剝!滾開!滾……·”
突然眼前一黑,等她再回過神來,眼前的景象又變成了熟悉的場景。
是林家。
陳若馨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可怖的男人。
“跪下!”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刺激著她的神經,
陳若馨這才回過神來。是林老爺子,她已經許久沒見到他了。
前幾年老夫人去世後,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大不如前,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為防止跑出去找不到回家的路,這幾年他一直在療養院休養。
上一次去看他的時候,他的智商就像幾歲的孩童。
如今神情莊重肅穆,可見是恢複了神智。
陳若馨急忙跑到他麵前大聲說道:“林爺爺,救救我,我求求您救救我,彆讓他們剝我的皮。”
可,這偌大的客廳裡隻有林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吼聲:
“林陳兩家大婚,你卻把陳若馨丟在婚禮現場,
我不管她那妹妹是生是死,你做出這種糊塗事,讓我怎麼放心把林家交給你?”
林父當年執意要跟蘇穎在一起,對老爺子挑選的林夫人不滿意,
導致老爺子對他失望至極,從小老爺子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燁華身上。
林燁華如此行事,老爺子怎會輕易放過?
林燁華跪下,不敢跟老爺子爭辯半句。
“家法伺候。”
所謂家法就是一條鞭子,林老爺子是動了真格。
“自小我就跟你說過,林家的家主不可肆意妄為,必須嚴於律己,我的話你都記到狗肚子裡去了?”
林父小時候沒少被林老爺子打,知道這鞭子的厲害,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
趕緊開口求情道:“爸,燁華隻是擔心妹妹,他的做法雖不對,但也情有可原。”
林老爺子氣憤不已,“林家的家訓就是賞罰分明,有其父必有其子,滾開,再攔著我連你一起打。”
“把上衣脫了。”老爺子冷冷地吩咐一聲。
林燁華隻能照辦,背上還有那一夜陳若寒留下的痕跡。
經過時間的消磨,抓痕很淡,不會讓人起疑。
老爺子毫不留情,一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頓時皮開肉綻。
陳若寒撲了過來,“爺爺,一切都是我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吧,是我不該給哥哥打電話。”
當年林太太死後,林父非要讓蘇穎進門,父子倆的感情就此破裂,林父最討厭蘇穎,連帶著陳若寒也不喜歡。
“你知道就好,和你那養母一個樣,都是些勾引男人的賤貨。”
老爺子揚手就要朝陳若寒打去,林燁華連忙將陳若寒護在身下。
又是一鞭狠狠地抽在林燁華身上。
“啪啪啪。”
身後傳來鼓掌聲。
喬勁推著林麒麟進來,林麒麟嘴角帶著譏諷:“燁華如此在意陳五小姐,知道的是你繼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太太呢。”
聞言,在場的每個人臉色各異!
尤其是林燁華,心中一陣慌亂,仿佛林麒麟的那雙眼睛早已看穿了一切。
林燁華被打時無動於衷的蘇穎,此刻卻跳了出來,
“小叔,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寒寒待字閨中,這話要是傳出去,彆人會怎麼想她?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
“嗬,原來你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聲。”
林麒麟這話顯然彆有深意,滿眼的諷刺,讓林燁華心慌意亂。
蘇穎跪在老爺子麵前,“都是媳婦教導無方,寒寒隻是太依賴哥哥了而已,爸要怪要打都衝我來,放過兩個孩子吧。”
本來老爺子就一肚子火,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我可沒承認你的身份,想當林太太,你還不夠格!”
“爺爺,事已至此,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蘇姨跟寒寒無關,您要罰就罰我吧。”
一旁的林麒麟冷笑道:“還真是寬宏大量,連害死自己親生母親的女人都能和平共處,
怪不得被人迷得暈頭轉向,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小叔不是說死也不回林家,今天怎麼自打嘴巴?”
林麒麟淡漠地掃了他一眼,林燁華跪著,他坐著雖腿腳不便,卻氣宇不凡,氣勢淩駕於林燁華之上。
“我改變主意了。”林麒麟修長的手指輕叩著輪椅扶手,
漫不經心地說道:“比起讓林家落到你這種廢物手裡,還不如交到我手中。”
“你說什麼!”
霎時間,林家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林麒麟滑動著輪椅,停在林燁華身邊。
他居高臨下地對上林燁華的眼睛,“我後悔了,林燁華。”
林燁華臉色大變,明顯地慌亂起來。
陳若馨感覺,林麒麟和林燁華之間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林麒麟目光冰冷,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你不懂得珍惜,從今往後,林家的一切都由我來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