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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
淡定,千萬要淡定。
錄音室的甘培勝等人都是業內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今天怎麼也不能在小年輕麵前翻船。
不就是嗩呐專輯嗎。
不就是殯葬曲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聽一聽總不至於被抬走吧?
“甘老師,要不你們還是等我下次錄歌曲專輯的時候再來?”
周末好心的再勸了一次,甘培勝他們到底是來給自己捧場的,自己不能恩將仇報啊。
“沒事,你錄你的,就當我們不存在就行了。”
甘培勝強行大手一揮,身體微微後仰,一副自己什麼場麵沒見過,伱這也就是個小場麵。
“行,那我就不招呼幾位老師了。”
周末聳了聳肩,他們不聽勸,自己也沒沒什麼辦法。
錄音室中,其他人都在默默的看著周末從箱子裡麵拿出好幾支長短不一,大小不一的嗩呐。
“哎喲,這麼多嗩呐?”
“要不是親眼見到,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嗩呐也有這麼多種,長見識了啊!”
“錄製一張嗩呐專輯,用的上這麼多嗩呐嗎?”
“乖乖,我這輩子感覺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嗩呐!”
錄音室中的眾人,還是第一次同時看到這麼多的嗩呐,不由發出一陣驚呼。
除了嗩呐之外,還有一些諸如氣牌啊,唚子之類的小件,被周末小心翼翼的拿出來。
在甘培勝等人的眼中,此時的周末就像是一個絕世的劍客,正在臨陣前擦拭自己的武器。
嗩呐,就是周末的武器。
唰。
下一秒,周末豁然起身。
“可以開始了,陳老師。”
說完,周末便拎起了一支嗩呐,進了錄音棚。
“要來了!”
甘培勝等人看著陳力那邊戴起耳機,調試完設備之後對周末打了一個手勢。
“ok,開始!”
錄音棚裡麵的周末點了點頭,隨即把嗩呐放到了嘴邊。
到底是專業的錄音棚,隔音效果那絕對是一流的。
坐在外麵的甘培勝等人,隻能聽見非常微弱的嗩呐聲。
“旋律好像聽起來有點悲傷?”
“準確來說,應該是哀慟。”
“曲子就叫《哭皇天》,難怪基調這麼哀。”
甘培勝等人都是音樂人,忍不住就開始對周末錄製的這首曲子進行點評。
“嗚嗚嗚~”
就在甘培勝等人點評的興起時,錄音室裡麵突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怎麼還哭了?”
“是啊,是不是誇張了點?”
“在座的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不會這麼容易就哭吧。”
聽到這嗚咽聲,甘培勝等人立刻皺起了眉頭,開始尋找這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罪魁禍首——錄音師陳力,因為他已經從嗚咽聲變成了嚎啕大哭了。
“嗚嗚嗚……爸啊,我這個當兒子的不孝啊……清明都沒有給您燒紙錢……”
“爸啊……您生前不是喜歡看美女嗎,回頭我去給您訂幾個美女燒了……當兒子的在您生前沒好好照顧你,隻能希望您在九泉之下能過得開心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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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室中,甘培勝等人麵麵相覷。
看著陳力傷心欲絕的痛苦聲,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周末的嗩呐,威力這麼大?
“老陳也真是的,一首嗩呐曲就能把他聽哭了?太沒用了……我就沒什麼感覺。”
說話的這人叫畢輝,也是業內一個有名的創作人。
他這話很快引來甘培勝等人的一陣鄙夷,因為人家陳力是戴著監聽耳機呢。
“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戴上監聽耳機聽完,到時候再說這種話也不遲。”
這時候,有人在旁邊陰陽怪氣的開口了,這人正是跟畢輝不是很對付的常應。
兩人早年因為是在同一個搖滾樂隊出身的,之所以反目成仇,是因為他們兩個交上了同一個女朋友,而且還是同時。
“不就是戴耳機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哥們我早年也是搞死亡搖滾的,什麼喪曲沒聽過啊。”
畢輝雖然名知道常應是在激將自己,但還是上當了。
故意冷哼一聲,然後拿起了另外一隻監聽耳機。
下一秒,耳機裡麵便傳來一陣哀痛至極的嗩呐聲。
這嗩呐聲仿佛有種魔力,感染力極強,聲聲催人淚下。
畢輝聽著聽著,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剛逝去不久的老母親,鼻子瞬間一酸。
“媽啊,您在下邊過的還好嗎……兒子給您燒了不少錢,您可千萬不要舍不得花……”
“媽媽啊!您在下麵要是缺什麼,千萬要記得托夢告訴我啊!”
“我的媽媽啊!當兒子的這輩子沒怎麼報答您,下輩子我還給您當兒子,再好好報答您!!!”
在畢輝的腦海中,老母親慈祥的音容笑貌,不由自主的浮現上來。
為人子的愧疚,頓時湧上心頭,讓畢輝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