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硯邶鬆開許笙,坐了起來,問:“會打領帶嗎?”
一聽,便知,是想她打領帶。
隻可惜了,她不會。
許笙揚著聲調,“不會。”
“我教你。”
“我學東西很笨的。”
她想說,來不及的,畢竟梁硯邶趕時間。
梁硯邶意味深長,“怎會,夫人粵語便學得極好。”
好嗎?
許笙懷疑,梁硯邶在借機諷刺。
明明去了五天,那樣好的粵語環境,她竟然隻記得三句,但凡認真學了,都不可能是這樣的成果。
丟臉。
早知道,多花些心思好了。
但,木已成舟。
換個方向想,其實,打牌的時候,她是能聽懂的。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已經不錯了。
這樣想著,手癢了。
便也起床了。
而梁硯邶以為,許笙的早起,是答應了他所說的。
誤會,大了。
洗漱完畢,衣帽間內,梁硯邶換好襯衫,穿上西服,發現許笙還站在門口,背對著他,並不進來。
他沉聲問:“怎麼不進來。”
許笙玩著手機,隨口說:“我等你換好了再進。”
“好了。”
聞言,許笙便轉身,卻見梁硯邶手裡拿著領帶,似乎在等著彆人給他係。
莫非,他自己不會係?
然,她腦中唯有打牌這件事,卻忘了,梁硯邶說過,要教她係領帶的事。
許笙腦中浮現一個畫麵,劉管家在踮著腳,為梁硯邶係領帶。
不知為何,有點滑稽。
她唇角微勾,笑出聲來。
轉眼,看見梁硯邶那微沉的眸子,許笙唇角漸漸拉直。
其實,家裡還有其他女傭,也未必便是,劉管家幫忙係的。
她微微側身,想給梁硯邶讓路,卻不見梁硯邶離開,許笙懂了,這是並沒有放棄,教她係領帶的意思。
“我真不會。”
梁硯邶語氣淡然,“沒關係,不趕時間的。”
這是鐵了心,要讓她學係領帶的意思。
也是,畢竟整個宸洲集團都是他的,即便他不去集團,也無人敢說梁先生半句。
更彆提,隻是遲到一些時間。
梁硯邶不趕時間是一回事,她還想著早些換下睡衣,下樓打牌呢。
不想耽誤。
這樣想著,許笙試著商量,“要不,我今天學一下,明天再幫你係,這樣也不會耽擱了你的時間。”
梁硯邶深深看了眼許笙,直到許笙打算再退一步時,那略帶壓迫感的視線才轉向彆處。
許笙鬆氣,卻見梁硯邶並不需全身鏡,自己便把領帶係好了,手法熟練。
這哪是不會的樣子。
許笙終於反應過來,學與教之間的關係。
尷尬。
她腦中隻想說一句,打牌誤我。
好在,梁硯邶並不能知曉,她心中在想什麼。
隻要她不說出來,那便無需尷尬。
平心、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