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硯邶接過,指尖輕觸許笙掌心,有些發癢。
好在,很快拿開。
他戴上,聽了一下,播的是首港樂,沒聽過,聽著曲風,像是近些年出的,亦可能,是剛出的。
曲末,梁硯邶摘下耳機,沉聲道:“睡覺。”
許笙看了眼時間,不算早了。
儘管她不困,還是躺下了,閉目養神也不錯,大不了,等梁硯邶睡著,她再玩手機。
應當不會等太久的。
她以為,資本家事務繁忙,卻能保持精力,想必睡眠極好。
梁硯邶右手握著許笙的細腰,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捏了一下,左手再環在她的薄背上,攬過來。
許笙雙手撐在他胸前,輕聲說:“今晚不方便。”
她以為,梁硯邶想運動了。
事實上,確是如此。
梁硯邶視線掃向許笙的瞳孔,低聲問:“為何?”
“我來月經了,”怕梁硯邶不信,許笙又詳細解釋,“方才洗澡的時候,才發現的。”
所以,並非是身體不適,還要去酌覓。
不像撒謊,梁硯邶勉強信了。
怎麼偏這般不巧。
他喉結滾動,出聲,“熄燈。”
光線自動熄滅。
許笙記得,往常時,都是開著小燈的。視線雖昏暗,卻足以看清,麵上的微表情,氛圍極佳。
她鬆手,默默靠近幾分,既梁硯邶沒有強迫,她也便記得,方才的承諾。
一片漆黑中,她察覺到梁硯邶的頭漸漸埋在她的頸脖上,溫熱的呼吸有節律地灑落。
或許是黑暗中,失去了視覺,其他的感知便格外清晰。
癢癢的。
梁硯邶同樣有這樣的感覺,也不知哪來的微風,吹動許笙細軟的發絲,掃在他脖子上、喉結旁。
輕輕的。
也許,並沒有微風,隻是他感覺錯了。
許笙輕聲道:“有點癢。”
她的本意是說,梁硯邶的呼吸,弄得她有些癢。
梁硯邶卻撥開許笙的黑發到一旁,再次埋在許笙的頸窩裡,沒了頭發的遮擋,感知更加清晰。
她扶額,卻不再出聲。
畢竟,幾個小時前,她對於梁硯邶“相擁而眠”的要求,是一口應下的。
其實,仔細想想也還好,隻要習慣了,便不癢了。
比起運動時的累,這樣安安靜靜躺著,挺好的。
熱源在旁,薄被也不冷。
這樣想著,本不困,竟也慢慢睡下去了。
她是睡下了,梁硯邶卻沒了往日的好睡眠。
燥意,難耐。
卻舍不得鬆開,那便隻能忍著。
許是靠得近,許笙身上的香味,格外清晰、好聞,也不知是沐浴露,亦或是身體乳,還是其他的什麼護膚產品。
總之,像極了他第二次見許笙時,聞到的玫瑰花香,並不濃鬱。
卻勾人心弦。
那時,他沒想著要摘下這朵嬌豔的玫瑰,可如今玫瑰躺在他懷裡,長在他心尖。
大概是情緒逐漸愉悅,燥意淡了,也就睡著了。
清晨八點,梁硯邶準時醒來,頭一次,不想立刻起身,總之並不趕時間,再抱會,也無妨。
他視線轉向那細膩如羊脂玉般的頸部,輕輕吻上。
大概是許笙睡得早,差不多到了該醒過來的時辰,這麼一弄,她也便醒了。
緩慢睜眼,是放大版的、梁硯邶的臉。
許久,許笙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鐘,出聲:“你不起來嗎?”
據劉管家所言,梁先生每日八點,準時起床,可如今,已經八點零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