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點事?”
錢多多一直在仔細觀察寧無咎臉色,見他目光一黯,心中了然,當下拍著胸口表示:
“寧兄無須擔憂,區區文心骨,不過萬金之物,我幫你買過來就是了!”
此次他過來涼州府,隨身攜帶的銀子就是三萬金,一萬金自然不是問題。
寧無咎心中一喜,裝作難為情,又不想承人情的樣子,半拒半允,“這……不好吧,如此人情,寧某怕是還不清”。
“寧兄弟,你這話為兄就不愛聽了”。趙從義義憤填膺,一臉的不開心:
“你當錢兄是什麼人了?他與那些隻會唯利是圖的商人不同,錢兄他向來豪爽大氣,義薄雲天,為了朋友,區區一萬金在他眼中還算不上什麼,休要再說什麼還不還得上的話”。
高明!
寧無咎暗中給他點了個讚。
這趙從義看著像莽夫,坑起朋友來,心眼是一個又一個。
錢多多有他這種朋友……真是我寧某人的榮幸呀。
“就是就是”。錢多多連聲附和,被趙從義捧場的話誇得滿臉紅光,“寧兄弟若是看得起錢某人,願意交個朋友,莫要再拿此話羞辱於我”。
盛情難卻,寧無咎隻好應下,“好吧,那寧某就先謝過錢兄了”。
“哈哈,這便對了嘛”。錢多多開懷大笑,好不容易遇上這般有才華的人,他還真怕寧無咎不接受好意,錯過結交的機會,道:
“再說了,寧兄今日此詩實乃傳世之作,說是一字千金也不為過,算下來還是我占了便宜”。
彆人會做人,寧無咎自然不能不懂事,“錢兄喜歡,那此詩便贈於錢兄了”。
“求之不得,寧兄,還請提墨留名”。
“好,錢兄全名是?”
“在下錢多多”。
於是,寧無咎重新提筆,補上詩名,加上名字日期,落款處特意寫明“寧無咎贈好友錢多多於惜花苑”。
錢多多果然高興,癡迷地欣賞起來,“好詩……真乃好詩呀,真不知等什麼時候寧兄心無雜念之後,全心寫出來的詩又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對趙從義道:“什麼地方能買到文心骨,不如現在就去?”
“不急,還得三天後才行”。趙從義回道。
“好吧”。錢多多有些失望,突然想起一事,拍了拍腦門,“差點忘了一事,錢某此次過來涼州府,已經發出信函,擬定邀各縣才子兩日後過來惜花苑一聚,寧兄到時候可莫要忘了賞臉過來”。
寧無咎眼下並無他事,點了點頭,“行,我到時會與趙兄一起過來”。
畢竟這種大場麵,沒有個大腿,心中不穩妥。
“那就好,寧兄如此大才,若是一直默默無聞,豈說得過去?到時得為諸方才子介紹你一番,方不負腹中才學”。
“這……就算了吧”。
寧無咎有些心虛,背來的詩用來出風頭,難免有些不自在。
“這可不能算,便依我的”。錢多多怕他再拒絕,趕緊挪開話題,“不說這些,今日得見寧兄,實乃大幸,當賀!”
“來人,上酒菜,今日不醉不歸!”
……
酒足飯飽,寧無咎與趙從義兩從惜花苑走出,護衛跟在後頭,時刻保持警惕,不斷觀察著四周。
“怎麼樣?我今天演得還行吧”。趙從義得意不已。
“謝了”。寧無咎由衷感謝,不管是帶來見錢多多,還是最後成功得到錢多多確切的資助,趙從義功不可沒。
不然的話,就算他能背詩,但錢多多這種人壓根就不會見他,更彆說應允幫他買文心骨了。
“你那首詩,真的有那麼好?”
寧無咎無語,“你連好不好都不知道,就敢說那隻是我一半的水平?”
“哈哈,那不是為了蒙那錢胖子嘛”。
“確實是好詩,不然錢兄何至於那般激動?”
“也對,倒是沒想過寧兄弟還有這等本事”。
此時正好走到一個分叉路,一邊去書院,一邊往王府。
趙從義停下腳步,“就在這裡分開走吧,你可彆忘了兩天後惜花苑一聚”。
“好,趙兄,再會”。
……
書房中,秦思思手抓著筆,不情不願地在紙上斜斜歪歪地畫著字,一邊咕噥著,“煩死了,老是讓人家讀書寫字,人家明明都會寫了,非說不好看……”
“思思,又在寫字呢?”
趙從義走了進來。
“哼!殿下非讓人家寫的”。秦思思見是他,偷懶放下筆,撒嬌道:“從義哥哥,你說說殿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