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多是第一次見到這等盛景,皆是一副如醉如癡的模樣。
曲畢,舞停。
這時,有人問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宴會都開始了,怎麼主人家還不出現”。
“這錢多多是怎麼回事?莫不是看不起我涼州府文人?”
“豈有此理!他再有錢,也不過區區商賈,若非是為了見見諸位同學,我等豈會過來?”
眾人越說越惱怒,斥責聲越來越大。
讀書人大多都是這般,日子過得再慘,卻還是自認比起商賈高人一等,可以與你平起平坐,但你不能看不起他。
若是大門大戶的讀書人,則更加傲氣了。
“來了來了”。
有人眼尖,率先發現從走道過來的錢多多,在他身旁,還有兩個人。
“這兩人是誰?特彆是那個瘦的,怎麼感覺錢多多在討好他似的”。
“都說錢多多攀風附雅,最看重有才之人,莫不是此人是大才?”
“有誰認識此人不?”
其他縣的不認識,但明心書院的卻認得。
這不就是寧無咎麼?
常易沉著臉,憤憤不平,“這錢多多眼瞎了不成?王兄你才是明心書院第一才子,他不討好你,去討好那個姓寧的?分明不把王兄你放在眼裡!”
王齊天默不出聲,微微起伏的胸口,頻頻閃動的目光表明著他此刻不再平靜的心情。
等錢多多幾人走近後,有人拱手道:“錢兄怎麼現在才來,我等還以為今日不以詩會友了呢”。
以詩會友,實際就是鬥詩。
文人相輕,眾人自是覺得自己才能更勝彆說,來參加宴會的人,彆的目的不說,但肯定有一點是共同的——
一詩力壓群雄,名動天下。
不料,錢多多卻是笑道:“今日就不比詩了,大家儘管吃喝個痛快”。
“為何?”
眾人有些不喜。
來之前就已經特意琢磨好詩詞,就等著揚名呢,現在跟他們說不比了?
這可不行!
“是呀,文人相聚,豈能不詩?”
“哈哈,因為沒必要!”錢多多卻是不加掩飾,直道:“此次我來涼州府,有幸結識涼州第一才子,已得一首傳世之作,有此詩在,隻怕諸位難以提筆,便算了”。
寧無咎:“……”
大哥,能低調點不?
你這麼說話,誰受得了,你不怕挨揍,我怕呀。
“第一才子,誰?”
眾人滿是不服。
文無第一,妙句偶天成,好詩往往隻需靈光一現,除非文學確實能蓋壓當世,不然誰敢稱第一?
錢多多把寧無咎拉到身前,笑吟吟地說:
“這位便隻涼州第一才子,寧無咎”。
刷!
眾人齊齊盯向寧無咎,直把他看得心裡發毛。
“寧無咎,我連聽都沒聽過這名,更不曾聞有何佳作,你說他第一就是第一了?”
“涼州府第一,好大的口氣!”
“……”
其他人不認識寧無咎,最多也就是憤憤不平,可常易卻是想笑。
寧無咎,涼州第一?
可笑!
他連在明心書院都排不上號。
“放屁!”
常易直接站了起來,冷笑道:“騙騙彆人也就算了,這寧無咎算什麼東西?在我書院中也隻是中下等才能,也敢在這裡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