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落空,來人緊接著揮出第二劍,劍氣卷起的殺意攝人心魄,漫天席卷而來。
雲染無聲的凝望著他。
黑衣,鬼麵,寒劍,一雙冰冷無溫的眼眸,空寂若塵封萬年的冰湖,看不到生命在流動。
夜無殤,黃泉客棧排名第七的殺手。
可雲染覺得他們的排名似乎並不準確,她曾與排名第一的魑無魅也交過手,感覺魑無魅並不是夜無殤的對手。
麵對對方步步緊逼的殺招,雲染收斂起心神,將麻袋扔了出去,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全力應戰。
她了解他的武功,更清楚自己此刻的戰力,故而不敢輕敵。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個回合,場中狂風呼嘯,卷起陣陣飛沙走石。
雲染憑著出神入化的輕功,機敏靈巧的應變能力,在內力遠不及他的情況下和他打了個平手。
勝負久久未分。
夜無殤沉寂的冰眸中劃過一抹淺淺波瀾,手中的劍勢卻分毫不減,每一劍刺出都殺氣驚天地。
交戰中,雲染眸光不經意的瞥見遠處飛掠而來的一道身影。
電光火石間雲染腦海中湧過萬千思緒,倏地一咬牙,一劍刺向夜無殤胸口。
“噗嗤——”
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響在寂靜的深巷中清晰可聞。
“林挽月!”
一聲疾呼,交織著心疼,殺氣,憤怒,萬千種情緒,複雜至極!
雲染捂著左肩,漂亮的小臉都快皺成了包子狀,嫣紅的鮮血順著她嫩白的指縫流出,血色妖嬈,觸目驚心。
夜無殤也是微微一怔,眸中劃過一抹極淺的疑惑。
原本,她是可以躲開那一劍的,可是她卻沒有。
未及他深思,一道霸道淩厲的掌風呼嘯而來直指他麵門,勁風中藏著萬鈞殺意與滔天的怒氣!
南宮墨淩空一掌逼的夜無殤暫退數步,他一手攬過少女纖細的腰身,將她帶至路邊牆下。
手指翻飛,快速的封住她身上幾處止血穴道。
“林挽月,你感覺怎麼樣?”
男人的嗓音有些暗啞,帶著一絲急切,更多的是壓抑著的心疼與憤怒。
“我……啊!你乾什……”
南宮墨卻顧不上許多,直接伸手探入她衣襟中摸出了幾支裝藥的小瓷瓶,急切的問道,“哪個是止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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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染:“……”
【光明正大耍流氓是麼……】
強忍著傷口處的疼痛,雲染一把抓過他手裡的小瓷瓶,“我自己來,你小心,身後。”
身後寒風淩冽,夜無殤一手執劍,淩空禦風而來,如夜的黑衣在狂風中舞動,宛若追魂索命的修羅。
南宮墨眸光森冷,眼底如同翻湧著驚天風暴的深海,深藏著萬鈞殺意。
他單手往後一揮,寬大的披風如影而去,飄落在雲染身上。
左手翻轉,強悍的內力在掌心凝聚,隨著他驟然劈出的一掌,天地間仿佛響起一聲龍吟。
霎時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幾乎睜不開眼,看不清咫尺之間的天地景象。
雲染默默地坐在牆角,一手捂著傷口,一手倒著藥丸往嘴裡送。
天哪!真是疼死她了!
一連吞了三顆藥丸,雲染才將藥瓶收起,又找出一盒治療外傷的藥粉,借著披風的遮掩,微微扯開領口撒在了傷口處。
做好這一切,雲染才轉頭看向那片戰場。
飛沙走石,煙霧繚繞,刀光劍影,仿佛交織成了一張巨網,讓人根本看不清楚戰局裡麵的人和物。
無殤的武功她清楚,南宮墨那廝……雖然不知道他的武功深淺,可單看眼前這戰況與場景,隻怕遠在無殤之上。
高手過招,風雲變色,誠不我欺也!
驀然,雲染耳尖的聽到一聲悶哼,緊接著是一道利刃刺穿血肉之軀的聲響,而後又是一聲低低的悶哼。
倒是聽不出多少痛楚,更多的是隱忍與冰冷。
雲染眉心微蹙,無殤受傷了?那他更不是南宮墨的對手了!
南宮墨這廝心裡本就對他懷著萬般敵意,眼下這……不會真動了殺心吧?
雲染想開口讓南宮墨彆殺他,可又有些遲疑。
高手對決,內力全開,最忌有人打擾,稍有不慎便會遭自身反噬,輕則受傷吐血,重則……
正當此時,另一道黑色身影自遠處飛掠而來,瞬間加入戰局。
看身形像是名女子。
南宮墨眸光森寒,看她的眼神仿佛看著一個死人,冰冷又輕蔑。
出手也未有絲毫留情和猶豫。
來人並不戀戰,與南宮墨淺過幾招之後,驟然一甩衣袖,一把煙霧彈如天女散花般鋪天蓋地飛落而下,全部對準了南宮墨。
一時間,空中騰起五彩繽紛的迷霧,紅橙黃綠青藍紫,徹底迷了視線。
“無殤,走!”
漫天煙霧中隻聞一聲女子的低呼,而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視線被阻,南宮墨眯眸冷笑,聽聲辯位,驀然一揚衣袖,手中長劍呼嘯著疾飛而出,劍指西南。
冷劍如流星破空,穿越五彩迷霧,迷霧中驚起一道聲響,伴隨著的是一聲女子的悶哼,
但他們並未停下腳步,而是隨著消散的迷霧一同消失在了深巷中。
南宮墨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雲染身邊,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口一陣沉悶的疼痛,啞聲道,“林挽月,你忍著些,我帶你去找大夫。”
南宮墨朝雲染伸出手想要抱起她,雲染卻往旁邊躲了躲,“等一下。”
南宮墨心口一窒,有些緊張的看著她,“怎麼了?可是傷口疼的厲害?我先給你上點藥。”
“你身上可有金創藥之類的藥膏?”
說話間他已經伸手摸向雲染的衣襟。
雲染嘴角微抽,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已經上過藥了,我就是……頭暈……”
“頭暈?”
南宮墨一聽,神經瞬間緊繃到極致,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服,“莫非是劍上有毒?快讓我看看!”
雲染:“……”
【理智呢?鎮定呢?能不能淡定點兒?】
【若不是眼神看的真切,都以為你是在借機耍流氓!】
雲染一手捂緊領口,一手按著他的手,氣若遊絲的說道:
“劍上沒有毒,我……我可能是失血過多,所以頭暈……我本身就……血虛……所以……”
許是真的虛弱至極,雲染話還沒有說完,就眼睛一閉頭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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