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想著,端著那碗薑湯,試探著去了書房。
霍北煜仍舊在通話,聽到敲門聲,便準備掛斷,“彆做多餘的事情讓人起疑,也彆牽扯到霍家頭上來。”
“霍少放心,我們會安排妥當的。”
頓了頓,電話那頭的人又提醒,“不過霍少,如果不解決了問題的源頭,那之後諸如此類的麻煩事還會源源不斷地出現的,這次你能及時發現解決,難道次次都能及時發現解決嗎?其實有時候你心腸就要狠一點,哪怕她是你媽又……”
霍北煜捏了捏眉心,煩躁都刻進了語氣中,“我有分寸。”
對方知道霍北煜是生氣了,識趣地掛斷了電話。
霍北煜眉眼間滿是戾氣,將手機丟在桌上,語氣冷沉泛寒,扭頭看向門外的保姆,“什麼事?”
保姆開口問,“霍少,我熬了一點薑湯,驅寒氣的,準備拿給太太喝,太太她去哪兒了啊?”
話音落地,霍北煜麵無表情的臉上,輪廓線條無形地僵硬了起來。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是她雇來的保姆。”霍北煜語調冷冽道。
要不然怎麼眼巴巴地要趕著去給溫念送薑湯呢?
保姆臉刷一下就白了,慌張開口解釋,“不是的霍少,隻是我看這場雨下得真的很大,所以我才熬了薑湯,想著太太她既然都回……”
既然都回來了,就熬一點薑湯驅寒,這樣萬一晚上兩個人睡一張床,也不至於感冒傳染啊。
但後麵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出口,霍北煜便已經下了命令,“拿去倒了!”
保姆不敢再說什麼了,端著薑湯飛快地跑下樓。
把那一鍋薑湯都倒掉的時候,忍不住在心底嘟囔。
難怪太太明明都回來了卻還是再次離開,就霍少這個脾氣,誰能忍得了啊!
太太也是厲害,忍了五年才忍到頭,換做是她,估計結婚第二天就跑路了。
……
大暴雨天,路上能見度低,溫念心裡又亂糟糟的,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她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抵達。
回到公寓,脫了身上裹滿潮氣的衣服,就這樣直接躺在了床上。
沒力氣,人也天旋地轉的,仿佛一個即將崩塌的世界。
溫念人昏昏沉沉地,腦子裡不斷地閃過畫麵。
一會兒是她和霍北煜初見時的驚豔場麵,一會兒是她和霍北煜結婚時的場麵,一會兒又是婚後被他冷落的場麵。
到最後隻剩下了黑暗,但聲音卻從四麵八方傳來,都是她在書房門口聽到的那幾句。
聲源無形地攻擊她,讓她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等再睜開眼時已經天亮,溫念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哭得枕頭都洇濕了一大片。
心口沉甸甸地,像是被豁開了道口子似的,涼颼颼往裡灌風。
她坐起來,有點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在做夢了。
或許,昨晚聽到的那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
但扭頭看向手機,那條顯示在屏幕上的未讀短信,直接硬生生給了她一巴掌。
短信是綁匪用陳新春的手機發來的。
內容很簡單,和昨晚她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改主意了,兩千五百萬,換你媽平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