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看著吃粥都心不在焉的人,他勾唇,這是在罵他吧。
不用猜都知道,畢竟和魏宿作對的隻有他還活著。
喂完了粥,花念給魏宿擦乾淨嘴角,起身準備走。
魏宿出聲:“你去哪?”
花念寫字。
【回去吃飯。】
魏宿沉默了會兒,開口:“拿到這裡吃。”
這麼點小要求,花念同意了。
他讓人將飯菜拿過來,重新用膳。
魏宿聽著偶爾碗筷相碰的聲音。
對方用膳禮儀應該很好,又能排除一批人。
花念吃完東西,漱口洗手,閒適坐著喝茶。
魏宿想著心事。
兩人難得共處一室沒人嗆聲。
坐了會兒,花念要走了,魏宿的暗衛也不是吃閒飯的,能力不錯,應付起來有些麻煩,不過也隻是麻煩而已。
他出了門直往書房去。
柳聞在書房門口截住人。
“你需要休息。”
花念:“處理完就去休息。”
柳聞知道自己說不動花念,他遞上去藥膏。
“睡前讓侍女給你揉手腕。”
花念笑起來:“我有分寸。”
柳聞罵人:“你有個屁的分寸。”
有分寸就不會讓自己往上走得這麼快,夜裡都隻睡兩個時辰,早就損了身子,這叫有分寸。
這麼些年,花念身邊的人很少勸他,真心為他好的人都知道他想要什麼,隻是現在花念身居這個位置,想做什麼大可以去做了,沒必要再那麼耗損心力,柳聞才敢罵上一罵。
花念笑笑沒說話,拿上藥膏謝了神醫進了書房。
柳聞看著花念的背影,讓人拿上藥箱去了魏宿房裡。
魏宿需要一天紮兩次針,敷兩次藥。
柳聞紮著針,讓人給魏宿上藥。
魏宿察覺有人脫他衣服,一掌拍開人:“這是何藥?”
柳聞:“祛疤的。”
魏宿:“祛疤?”
柳聞拿著針毫不猶豫紮下去:“彆說話,哪裡疼要如實相告。”
魏宿輕微皺眉,隨機又舒展開,為何給他擦祛疤的膏藥,是對方嫌棄他身上的這些傷痕醜嗎?
他帶兵打仗這麼多年,身上的疤痕無數,若是嫌棄
總不能是心疼。
他沒動,任由下人給自己擦了一身的膏藥。
柳聞施完針將藥貼敷在魏宿眼睛上。
“會疼,這藥是專門刺激你的暗疾的。”
魏宿:“嗯。”
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魏宿:“那人呢?”
柳聞看著魏宿:“睡了。”
魏宿沉默下來,他知道對方是不想回答。
這棟樓裡的人除了個彆幾人不會武,其餘的全是練武之人,他看不見哪怕能掙脫繩子也跑不出這裡,更彆說這今日吃的粥裡都有藥,他的力氣最多隻能用五分。
柳聞又讓人熬了一碗藥給魏宿,這是調理對方暗疾的。
盯著魏宿喝了以後他就帶著人出去了。
柳聞轉身去了書房。
果然,花念還沒休息。
花念笑了下,道:“神醫最近夜裡也無覺嗎?”
這小子是說他年紀大了該去睡了,柳聞好笑,他看著花念桌上的兩種墨,問:“你什麼時候休息。”
花念:“快了。”
柳聞:“快了?是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
花念被拆穿了,他平靜攤開下一本詳文:“快了。”
柳聞忍不住說:“你的身子已經不如以前了。”
花念:“我知道。”
他看著柳聞笑起來:“彆擔心,最多一年,我就有時間好好養身子,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我得現在處理好。”
柳聞無奈,若花家對花念有半點作用就好了。
第一次對現在花念的外祖父有了一絲怨念,當年嫁女隻看重門第,識人不清,若花念生在彆家,有個能疼愛自己的父親,憑花念的能耐何須如此。
花念溫和勸慰:“我沒事,神醫去休息吧。”
柳聞:“我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
他轉身出門。
花念莞爾,讓人明日給柳聞送些奇珍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