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笑了聲:“花大人自謙了,聽聞馮家初十有個賞花宴,花大人要去嗎?”
花念:“在下沒收到帖子。”
不去,懶得摻和應付。
魏宿從懷裡拿出請帖遞過去:“現在有了。”
花念微微抬眼。
“這是殿下的請帖,在下可不敢用。”
魏宿拉開距離:“還有你不敢的?”
他瞧著花念那張臉,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衣袍寬大,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花大人臉皮厚,想必拿著本王的請帖也能自如。”
花念知道魏宿是一定要他去了,他今天給魏宿找了事,魏宿看不得他清閒,這次不去,下次還不知道在哪等著他。
他拂袖:“我拿了這帖子,殿下用什麼,總不會要用臉進去吧,多厚的臉都經不起這般用。”
這是罵他呢,魏宿將帖子丟進花念懷裡,帶著人往前走。
“花大人猜對了,本王臉皮更厚,用得起。”
“初十本王去接花大人,花大人可彆忘了。”這樁事花念彆想置身事外,哪怕沒用也要跟他忙起來。
魏宿進了皇宮,常玉過來道:“主子,風大,上車吧。”
花念將請帖拿出來看。
馮家這次賞花宴沒給他帖子,是對他的不滿,告訴馮氏門生馮家的態度,馮家知道柳城的事與他有關,隻是他走得太快,想給他潑臟水都沒機會,正不滿呢。
他們也知道他這裡沒有證據。
花念輕笑。
世家多傲慢,哪怕如今這個世家勢弱也不曾收斂些許。
他上了馬車:“走吧。”
花念府裡。
柳茹英正氣憤坐在主位。
花念剛進門就得到了消息,他快步來到正廳看見柳茹英的樣子輕歎:“娘。”
柳茹英立即笑了起來:“回來了,迎生說你一回來就進宮去了,吃飯了沒有。”
花念走到柳茹英麵前,他伸手拂過柳茹英的鬢發,短短一月,都有些許白發了。
柳茹英看著花念:“我兒,是娘對不起你。”
若是當初她心狠些,直接廢了花念他爹,如今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一個無能的男人,當年柳茂看中花念他爹就是因為花家勢弱,她嫁過去不會吃苦,花念他爹年輕時隻覺得才能平庸,在朝中謀得一官半職,能夠平平穩穩度日,沒想到成婚才幾年便暴露本性,平庸不是罪,平庸卻要裝作有才能就真是罪了。
念兒從小就被她送去了外家念書,和花家人不親厚,沒能沾上花家的習性,隨著念兒長大,念兒的才能顯現,曾經他爹拜不上的名師爭先要收念兒為學生,身為人父居然忮忌自己的孩子。
無能,平庸,軟弱到隻能在自己孩子身上尋找權力。
花念笑起來:“娘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娘,彆回去了,就在皇城住吧,若不順心就去柳城,柳昀要經商,他在這方麵比娘差遠了。”
柳茹英和離書已經拿到手,這麼多年對方早就不滿她了,隻不過她強勢,柳家再怎麼敗落也比花家強,不敢罷了,上次打了花念也是因為她不在家,她以前總是擔心,她若是和離會不會對花念有影響,朝中流言怕毀了花念仕途。
這次回去發現她不和離花家的做法也是朝著毀了花念去的。
柳茹英將花念抱在懷裡:“我兒,娘有你就行了。”
花念抱著柳茹英:“娘不必為我操心,花家我留著還有用,您每日數著賬開開心心度日就好,娘,我有一事要給您說,您山中那座閣樓小院被我用了。”
柳茹英放開花念,有些疑惑:“什麼叫用了?”
那棟樓年份久遠,是她爹給她的,她幾年前來皇城才翻新過一次,花念冬日怕冷,夏日怕熱,酷暑時分去住上一段時間剛好。
花念無辜看著柳茹英:“拿來做了些事,如今被魏王扣押了,也可以說被兒子敗了。”
柳茹英哭笑不得,她踮腳摸著花念的頭。
“敗就敗了,這樣的小樓娘多的是。”
她有些欣喜,仿佛看見了小時候的花念,那會兒和柳翊出去因為救一個奴隸砸了人家酒樓,回來乖乖看著她,請她去賠錢的時候就是這般。
花念:“兒子還有一事,還請娘幫我再建一個院子,最好無人察覺。”
這還是花念第一次給她要東西,柳茹英一下覺得她這麼多年的經商還是很有意義的,可以給兒子兜底。
“包在娘身上。”
花念拉著笑起來的柳茹英去用膳。
柳茹英隨口問了句:“你要什麼樣子的院子。”
花念低聲:“昏暗一些,最好看不清室內,站在裡麵都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離皇城遠些。”
柳茹英:“?”
這是要個囚室關押犯人?
那確實要無人察覺,周圍最好孤僻些,難找些,死個人在裡麵都不會有人發現。
轉了個念頭柳茹英就想到了好幾個地方。
畢竟皇城外的莊子有一半是她家建的,柳茂以前在朝中是工部尚書。
她給花念保證:“一個月,最多一個月,娘給你打造一處牢獄。”
花念一頓,牢獄?
也可以吧。
“娘,要乾淨的。”
柳茹英:“娘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