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是和懷瑾一起上學的,媽媽平時很忙,是沒有時間接送她的。
懷瑾的媽媽梁阿姨是媽媽很好很好的朋友,就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很好,她和懷瑾才會從小就認識,瀾生是後來才搬過來的。
她學籍所在的班是高三(4)班,但是由於她落下了太多的課程,媽媽便和校長商量了一下,把她插進高二的班級裡,到時候如果考得不理想還能夠複讀。
她插進的那個班是一個理科班,她平時在訓練的時候其實也沒有落下過文化課的學習,家裡一直有請老師在單獨輔導她文化課。
但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文科類的課程她空閒時抽點時間去記憶還勉勉強強算是能夠跟得上高中的進度。
但這種數理化的科目她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思考以及練習,不然就會雲裡霧裡,而她最缺的偏偏就是時間。
她以為媽媽會把她安排進文科班的,文科班裡麵往往女生比較多,哪怕她是社恐,在女孩子比較多的氛圍裡還是比較能夠放鬆的。
但是理科班女生少得可憐,幾乎一整個班都是不認識的男生。
所以她在還沒有進入班級的時候就開始緊張了。
她是真的很不擅長去和陌生人相處,特彆是很多很多的陌生人。
還好她來得早,到班的時候其他同學還沒有來,她鬆了一口氣,班主任在講台上用粉筆字寫著“新學期新氣象。”
轉過頭來看向她時對她笑了笑:“是林荷衣同學嗎?”
她僵硬地點了點頭。
班主任溫和道:“不要緊張,按座位表坐下吧,提前預習一下這學期的知識。”
她於是按著座位表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然後開始拿出新發的練習冊,為了緩解焦慮,她對著課本上麵的公式磕磕絆絆地做了起來。
她一做起什麼事情來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值就變低了,連教室裡麵坐滿了人都沒發覺,直到她感受到了一道過於明顯的視線。
她轉過頭來,她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生,男生對她笑了笑,露出了一個小虎牙:“你是新同學嗎?”
她在麵對彆人的示好和熱情時,第一時間是感到很尷尬,手心便又開始冒汗了。
她僵硬地點了點頭,抿著唇也不說話。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沒有禮貌,但是她沒辦法控製自己,一想到要和陌生人進行社交她就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
“你有點點眼熟誒。”對方湊近了一些,林荷衣也下意識地挪開了一些,輕淺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臉上。
對方這卡在熱情與冒犯之間的舉動讓她原本飄忽不定的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是個長相很帥氣的男生。
這時前麵的另一個男生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轉過頭來笑罵道:“徐箋川,你能不能要點臉啊,看人家新同學漂亮想搭訕也找個靠譜點的說法吧。”
那個叫徐箋川的男生似乎也尷尬了起來,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地辯解道:“可是真的有點眼熟誒。”
她是確定自己是沒有見過徐箋川的,他長得這麼好看,如果見過,她肯定是能夠認出來的。
林荷衣偷偷地用餘光打量著對方,然後發現對方似乎也在打量著自己。
她有點不好意思,還有些害怕被對方發現,於是悄悄地收回了目光。
——
“不是,我說徐哥,你今天怎麼回事?”坐在林荷衣前桌的男生叫張柱,他跟在徐箋川身後,一臉八卦地夾著嗓子道:“你是新同學嗎?你有一點點眼熟耶。”
倒不是張柱捕風捉影,而是徐箋川平時真不太會主動和女生搭話,當時這家夥剛分到他們班的時候,由於是坐在最後一排靠門的位置,從彆班來看他的女生幾乎能把那一片都給堵住。
後來他似乎是厭倦了這種眾星捧月的生活,直接口出狂言地對一個女生道:“不好意思,我是男同。”
張柱當時作為離這位風雲人物最近的男人,沒少被女生塞過零食和情書,雖然都不是給他的。
他當時甚至懷疑這徐箋川是不是喜歡自己,為這件事他還如坐針氈了很長一段時間,結果被對方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給整尷尬了。
徐箋川走在前麵,耳朵上掛著耳機,學校明令禁止攜帶的電子產品被他大剌剌啦地拿在手上,他像是在找著什麼東西。
聽到後麵的人怪腔怪調的聲線頓住了腳步。
然後回過頭,他語氣篤定道:“我就是見過她。”
——
徐箋川是在手機收藏夾裡的最底層找到的。
那是一個紀錄片,他平時很喜歡看紀錄片,尤其是關於體育頻道的。
存的時間已經有些久遠了,如果不是因為林荷衣,他說不定已經忘記自己看過這個紀錄片了。
紀錄片上麵的少女大概十歲出頭的樣子,梳著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她身上穿著淡藍色的滑冰服,晶瑩的水晶順著衣服上的雪花紋路沒入裙底。
小孩子的妝容總是畫得比較誇張,眼角旁用銀線勾勒出了一隻銀白的蝴蝶。
對方板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有種故作老成的嚴肅,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怪可愛的,如果可以他其實挺想去捏捏那小姑娘的臉。
紀錄片的小女孩長相乾淨又清秀,說不上特彆的漂亮,但是他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