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謝星恒,同樣是滿心無奈,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那聲歎息裡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他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憂慮:“立刻發動全侯府的人脈,四處尋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姐妹倆給找回來!”
就在這母子二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急得不知所措之時,前廳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又雜亂的腳步聲。那聲音如同密集的鼓點,一陣緊似一陣,由遠及近,清晰可聞。
帶頭的那個人,正是威風凜凜的威武大將軍謝昌全。隻見他腳步匆匆,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怒火。
王氏本就心慌意亂,沒了主心骨,像一隻驚弓之鳥。一瞧見丈夫回來,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眼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將軍,可有煙兒的消息了?”
謝昌全此刻正怒火中燒,看到王氏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掌,直接將王氏推倒在地,嘴裡怒喝道:“看看你乾的好事!你這蠢婦,簡直丟儘了將軍府的顏麵!”
王氏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疼痛她全然不顧,連滾帶爬地靠近謝昌全,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無助,聲音帶著哭腔問道:“將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奴家到底錯在了哪裡啊?”
謝昌全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壓製住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怒火。他緩緩睜開眼睛,那吊梢眼中滿是老謀深算,冷冷地說道:“若不是你派雲裳去接煙兒,又怎麼會生出這許多事端?她們兩個小姑娘無依無靠,半道上竟然遇到了劫匪。如今這事已經鬨得滿城皆知,就連官府都知曉了!”
謝昌全為官多年,在朝廷上下人脈廣泛,關係錯綜複雜。自家的事情向來備受關注,隻要家中有人去官府報案,消息就會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到他的耳朵裡。所以此刻,他才會急匆匆地下朝後就馬不停蹄地往家趕。
王氏聽聞,頓時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尖叫道:“啊,我沒有報案,究竟是誰報的案!”
看著王氏那副震驚又無辜的模樣,謝昌全瞬間明白了,原來她也對此事毫不知情。他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這蠢婦,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好!還不快隨我去找張兄商議一番!”
這張兄,便是燕城的縣令。若是此事真的鬨上公堂,當今聖上必定會知曉侯府的醜事,到時候,他謝昌全這張老臉可就真的沒處擱了。
……
公堂之上,謝雲裳身姿端正地跪坐在地上,儀態優雅,周身散發著大家風範的獨特氣質。
一旁的小廝見狀,趕忙上前勸道:“大小姐,您彆跪了,我們家縣令不在,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謝雲裳緩緩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哦,不在嗎?我剛才還瞧見他在花園裡悠然喝茶呢。”
小廝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肯定看錯了吧。”
謝雲裳輕笑一聲,依舊不緊不慢地道:“麻煩您再去通傳一遍,讓我這樣一直乾等著,若是身體出了問題,那可就不好了。”
小廝無奈,這次碰到硬茬了,隻得再次往後堂跑去。
芍藥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心中滿是心疼,輕聲說道:“小姐,您還是快點站起來吧,再這麼跪著,膝蓋都要跪壞了。”
她們雇了輛馬車到了縣衙,已經過去了許久。旁邊的謝雲煙依舊昏睡著,毫無知覺。
謝雲裳端起一杯茶水,毫不猶豫地猛地往謝雲燕頭上潑去。一股刺骨的涼意瞬間襲來,謝雲燕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這陌生的環境,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嚇得哇哇大叫:“我這是在哪啊?救命啊,救命啊!”
謝雲裳一把抓住她慌亂揮舞的手,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聲音輕柔地說道:“妹妹,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看到謝雲裳熟悉的臉,謝雲煙氣得咬牙切齒,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怨恨:“姐姐,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這不是好好活著嗎?”
就在這時,後堂傳來一陣腳步聲,縣令張大人在小廝的陪同下,匆匆趕來。他身著官服,神色略顯尷尬,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看著謝雲裳,問道:“雲裳姑娘,這是為何呀?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在這公堂之上跪著?”
謝雲裳緩緩起身,優雅地福了一禮,說道:“張大人,實不相瞞,我與妹妹遭遇劫匪,此事關乎侯府聲譽,還望大人能為我們主持公道。”
謝雲煙聽到這話,瞬間反應過來,原來這裡是公堂。她心中大驚,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在心裡怒罵謝雲裳簡直是瘋了,竟然敢來報案。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如果報了案,萬一事情的真相被揭露出來,那該如何是好?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謝雲煙連忙喊道:“大人,這隻是我們的家事,姐姐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彆讓父親和母親擔心。”
謝雲裳卻一把抓住了謝雲煙的手,語氣不容置疑:“妹妹急著走乾什麼?凶手已經抓住了,隻要能讓凶手當場指出那幕後之人,便可找到傷害我謝家嫡女的凶手,以後我們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謝雲煙一聽,立馬換了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眼中滿是淚水,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姐姐,我們好歹是女孩子家,這件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一定會丟儘我們的顏麵,以後我該怎麼嫁人啊?你可是和九王爺訂了婚約的,你難道沒有想過九王爺會怎麼看待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