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眼眸輕抬。
裡麵像是藏著一層戲謔。
知魚接過了紅包。
還沒道謝,謝淵就坐下了。
抬眼看到她還站在這兒,掀眸說了句:“怎麼,還要我請?”
謝淵隨性慣了,平時不著調的話也說多了。
說出這樣的話也沒人覺得奇怪。
這話說完了還不算,謝淵居然真的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側的位置,“江大小姐,請坐。”
在場的幾人紛紛朝江知魚看了過去。
知魚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偏偏謝淵還又來了一句:“怎麼,債主讓你坐你都不坐了。”
“債主?”
就連江老爺子都驚了。
忙不迭地問:“小魚,怎麼回事?”
一旁的謝辭安也看向了她。
知魚避重就輕道:“沒什麼。撞了小叔的車罷了。”
原來是這樣。
在場的幾人收回了視線,知魚要走過去挨在江婉身邊坐下,就看見謝淵伸出了腿,修長筆直,被西褲包裹著,強勁有力。
也沒說話,就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他拉開的椅子一眼。
知魚有些為難。
怎麼說呢,出來吃飯什麼的,尤其是跟著長輩一起,雖然說這位置並沒有定死,但是規矩還是有的。
就比如說謝淵坐的這個主位。
要是他沒來,他們這一行中,坐這個位置的,一定是江遠。
當然,他來了,坐這個位置的,其實也應該是江遠。
不過謝家位高,謝淵又是謝家家主,他想坐主位,也沒人能對他不客氣。
不過謝淵到底還是給江遠兩分麵子的,在自己的右手邊給他留了位。
左手邊被他拉開給了江知魚。
就是,不合規矩。
謝淵的腿沒收回來,“怎麼,以為收了我的紅包這事就過去了?”
謝辭安也沒坐下,看著這邊,說了句:“小叔,那錢我替小魚給了。”
謝淵沒給他一個眼神,慢條斯理的將大衣遞去了身後,“談過正經戀愛嗎?”
一時之間不知道他要問什麼。
謝淵說話卻依舊毫不客氣:“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不算。”
謝辭安麵容冷峻,“小叔說笑了,當然沒有。”
“難怪。”,謝淵絲毫沒有什麼欺負晚輩的覺悟,端著一副長輩的樣子,“那小叔就教你,既然要談戀愛了,就要和彆的女孩子保持距離。這樣,對倆個女孩都好。”
知魚恍然間垂下眼。
和她一樣。
謝辭安凝聚著父母的所有期許。
和她不一樣的是。
她的父母早已離去,而謝辭安父母健在,希望他並且扶著他往前走,做他的羽翼,為他鋪平前路。
謝辭安真的會不知道周舟他們的意思嗎?
他知道。
那為什麼,還要招惹自己呢。
並且,在招惹後,和朋友聊天時,捅她一刀?
越親近的人捅的越痛。
謝淵沒有看她,卻也沒有收回腳,他已經同身旁的江遠說了:“江叔,您也彆說什麼替江知魚給了。我這人就喜歡直接找本人。”
江遠便也不好說什麼了,隻能衝著知魚說了句:“看你乾的好事。你小叔第一天回來,你就把人給撞了。”
知魚咬了咬牙。